褚易往他跟前递递:“知道你什都不缺,但好歹也是份心意,拿着吧。等明年,会好好准备。”
明年。怎能这说。褚易心想。明年他还会和高允哲起吗?他们这样关系能维持多久?
可高允哲不再拒绝。他
洒洒,今天这个去法院与家人争家产,明天那个上电台揭露家族丑闻——高允哲是哪种?他母亲过世与陈知沅有多少牵连?他被父亲纸遗嘱召回,从天而降,做搅碎和平漩涡,与高家人龃龉不断,目又是什?
褚易咽下好奇,他不认为高允哲会喜欢自己做这些调查小动作,所以哪怕知道什,也最好暂且扮演无知。他只是不懂,如果方宅对高允哲意义非比寻常,对方为什要把自己送去那里?
答案难寻。褚易靠上围栏。夜,不少人家陆陆续续关上灯,变成黑色小点。他看着,轻声说:“以前还在褚家时候,住在佘公山,那里比天眉山热闹很多,但生活并不算自在。你也知道小孩子嘛,就爱乱跑。褚家在佘公山北边,偏些,往后山走有个小公园,很少有人去,发现之后就霸占那里做国王,即便国土面积只有来回二十步,也只拥有个秋千和个跷跷板。可在那里待着,要比家里快乐很多。”
“后来公园拆,用来填平种树,也做不国王,很快连褚家大屋都住不下去,跟着父母搬走。不过总是记得那里,个秋千,个跷跷板,陪很多日子。”
高允哲并无反应,大约觉得他说堆废话。褚易苦涩道:“不说,太无聊,你肯定都听得睡着。”
“没有,在听。”
胸口好闷,连眼眶也变湿润。褚易低头,脚边几粒石子,他用脚尖踢踢,有颗滚进边缝,落到那里种朵白色小花旁。
花小小朵,姿态半开。他弯腰摘下花,继续说:“其实去看,拆公园那天。躲在旁边看,工人们先拆秋千,再拆跷跷板,被拆下来就是堆破铜烂铁,堆在卡车后面。舍不得,就跟着卡车跑,跑也追不上,摔在地上。小时候不懂,就大声哭,以为哭就会有人理,就像贞贞每次哭,都会有好多人来抱抱他。但那天从下午哭到晚上,谁都没有来过。”
他喉咙哽咽,不再说下去,垂眼看手表,离十二点还差十几分钟。他将自己全身上下穿戴想遍,都没什合适,只有手里这朵刚摘花还鲜活,于是送到高允哲面前:“对不起,没提前准备礼物,暂时问大自然借个。”
高允哲没有接:“没要求你送礼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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