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轻尘丝缎般黑发铺在床边,只残缺右手搁在贺敏之胸前。
檀轻尘脖颈有些修长,弧度亦十分优美,隐现在发丝下,被月色镀上层霜清雪洁。
贺敏之慢慢抬起手,五指成钩,直取檀轻尘喉管。
这抓出奇巧妙精准,有意无意笼罩将台、人迎两处致命大穴。
这下虽无内力,若是抓实,却也足够让檀轻尘晕眩受制。
捂着心口,无比珍惜:“那滴眼泪藏在心里,烫得这些年第次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人……而不只是个隐忍偷生整日图谋十四王。”
声音里多几分不确定急切:“大哥,其实敏之对也不样,是这世上与他最亲近人,也是最明白他人,虽然他现在不承认,心里有个聂十三,不过……日子还长,对不对?他终会跟在起。”
良久不闻回应,文帝已是呼吸断续,晕过去。
是夜,文帝崩,三皇子傅算韬继位,年号“建平”。
檀轻尘摄政,皇后、淑华夫人殉。
尘温言道:“大哥,你都是存样心思,只不过你是对五皇姐,却是对贺敏之,你应该最懂得才是。情到深处,又怎会有顾忌?”
俯身捡起药碗碎片,道:“大哥,你不如。你只敢自私躲着,送五皇姐远嫁;要她时却说着不知佛神……”
抬起眼眸,览无余坚定坦荡:“檀轻尘,却是知而不惧这漫天佛神。”
文帝恍惚问道:“为什?”
“大哥是问为什喜欢他?”
檀轻尘微叹口气,指点中他手掌太渊穴。
贺敏之手腕无力垂落。
檀轻尘直起身:“这招毒得很,谁教你?慕容之恪还是聂十
为淑华夫人装敛宫人均被灭口。
檀轻尘又怎会容忍淑华干政,外戚乱权?
与虎谋皮,淑华夫人必死。
贺敏之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静夜。
身处自己家中床上。
檀轻尘嘴角噙着丝笑意,像风刀霜剑世情中开出朵温情脉脉花。
“缘起譬如恒河聚沫,大苦蕴集,情之所钟,却正在辈。”
“月下初见,他就听懂琴音,见便是知音倾心,在他面前,无需有分毫遮掩,说不出轻松自在。但也从没有人像他那样,看着是柔,剔透见底,越琢磨却越是硬朗越是深,叫人抓不到摸不透放不开。”
“这多年,吃过最好饭菜,就是他做香菇竹笋炖鸡、青椒炒鸡蛋、河虾炒青菜、咸菜豆瓣汤……大哥,你是没有这个福分。”
“被少阳下狱折磨,他为抱病奔波。他还为落过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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