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三道:“会活着回来,带着菩提生灭丸回来。”
语气坚决无比,不管天崩地裂天荒地老,都定要做到也定能做到。
贺敏之伸手抱住他腰,感受他温度和气息,声音落地作金石:“十三,知道你主意已定,不再阻你。但望你明白,你不是随时为遮风挡雨伞,你是贺敏之生所爱。只求能与你并肩携手安安稳稳走完这辈子,若你死,也不会独活。所以……”
“你定要安然归来。”
聂十三不说话,拉起他,重重吻上他唇。
不由得想起句旧词: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此情此景,疑真似幻。
聂十三只觉得无比珍惜,万般不舍,却开口道:“十五,明天要出远门。”
贺敏之淡淡道:“其实知道有另种解药。”
见聂十三眼睛亮,笑笑:“众口相传,绿豆汤能解百毒,明天不妨熬锅绿豆,喝下就是。”
敏之无意识重复道:“杀戒?”
苏缺摇头道:“你不是江湖中人,可能不知,少林有慈悲刀,也有破戒刀,有普善杖,却也有伏魔杖,多罗叶指不伤人命,无相劫指却是以杀渡劫。”
叹口气,说不出向往和崇慕:“五十年来,他是唯敢上少林挑战人。聂十三横空出世,从此江湖不寂寞。”
说着已走到贺宅,聂十三却不在家。
贺敏之掏出钥匙开门,哆嗦着就是插不进锁孔,情急之下,钥匙摔落在地,食指指甲却在锁眼处崩裂,鲜血刷漫过手指,剧痛连心。
贺敏之热情凶狠回应,断裂指甲掐进聂十三背肌,痛得入心入肺。
不知谁咬破谁舌,血腥气却让彼此更加兴奋;赤裸相拥,活生生生命在指掌间流光四溢;紧密结合,
聂十三额角青筋闪,却不说话。
静默良久。
贺敏之轻声叹道:“你说过不管这辈子还能活多久,咱们守足生世。”
聂十三走近,俯下身,吻着他额,不说话。
“你还说,只要们在起,哪怕只活天,也自满足,不留遗憾。”
苏缺默默弯下腰,捡起钥匙打开门,道:“告诉聂十三,明天早过来跟他道出发,断不会失约。”
迟疑片刻,忍不住说道:“聂十三原是天上海东青,此番少林求药,已然传遍江湖,被推为数十年来盛事……你莫要阻拦他。”
贺敏之不答话,送苏缺出门,又拿卷书坐在院子里看着,神色镇定。
已是六月二十,半轮月慢慢悬上树梢。
聂十三提着两个西瓜进院,就看到贺敏之正仰着头凝视月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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