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略显陈旧,显是旧物,但因用价比千金李廷圭墨(注1),故二十多年来,画中人仍是历历清晰,彩色焕发,连发丝都不渗不晖,面上那粒朱砂泪痣,更是鲜活得仿佛在明灭闪动。
画
这小英子口齿清楚,言语爽利,番话说出来清脆利落,令人只觉亲见般。
檀轻尘神态温和,问道:“手脚可利落吧?下次莫要这行险,万被捉,你让去哪里找这个又机灵又忠心奴才来?”
小英子只欢喜手脚发抖,颤声道:“为睿王爷死,奴才也是甘愿。”
檀轻尘挥手道:“且去罢,以后有你好日子。”
檀平自送小英子出门,檀轻尘在灯下打开那幅画,看之下,略怔怔。
便有人接着送他进檀轻尘书房。
那人脱披风,正是皇后宫中小太监叫做小英子。
小英子伶俐请安,道:“今日太子与众臣宴罢,便进宫陪皇后用膳,却和皇后哭场。”
檀轻尘微笑着问道:“太子侍母至孝,大节日里,怎会引着皇后哭呢?”
小英子道:“原是欢喜,只后来太子问到皇上去哪儿,底下人就说跟大理寺贺大人起用膳呢,太子就急,骂句怪难听话。”
画中女子眉目宛然就是贺敏之。
再看画旁小字,只见写着端康十七年,傅隆赠五妹丹鹤字样,当即明白,这女子就是远嫁五姐傅丹鹤。
当年傅丹鹤远嫁时,檀轻尘不过三岁,且直被母亲拘在身边,也只远远见过她几次,因此早已淡忘这位五姐容貌。
初见贺敏之,只觉得说不出熟悉亲切,却没往傅丹鹤身上去想。
檀轻尘手指在画中人脸上抚过,轻笑道:“原来如此!”
檀轻尘笑道:“倒要听听太子骂人话。”
小英子声音崩脆:“太子骂道,那个没有人伦狐媚子二十多年前走,如今却来个长得样,虽是个男儿身,偏还是样不要脸!”
“说着从袖里取出卷画来,扔在桌上,说道:母后还直瞒着,却不知早从父皇寝宫里把这幅画偷来!如今也给母后看看,以后对他死心吧!他何尝有天真心待过您?枉您日日夜夜念着他,等着他!他却日日夜夜对着这幅画!”
“皇后尖声哭起来,说:不看不看!你给拿走!十五岁就嫁给你父皇,当初那几年,也是好过,你只不知道!如今夫妻都做半辈子,却待益发冷淡,你让怎死心?”
“太子便也哭,只顾安慰着皇后。底下人乱作团,便悄悄将这幅画儿给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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