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十四跟你投缘得很,这些年,从未见过他这般花心思对个人。”
说话间暖轿已经过来,两人上轿,傅临意吩咐先送贺敏之回明镜胡同宅子。
外面风雨渐大,轿内却温暖舒适。
贺敏之这个月来全心思扑在南疆大案上,今日又整整审天,粒米未进,精疲力竭之下,倦意上涌,双眼微饧,支不住脑袋,下下轻磕在轿壁。
傅临意感到好笑,却不由自主伸手出去垫着他脑袋,想想,干脆揽过肩半搂着让他睡得舒服些。
说罢转身慢慢走。
傅临意静立在殿外墙边,看到这幕,不禁微笑,眼神温暖沉静。
突脸上微凉,抬头看天,只见雨点夹着零散雪花飘落。
忙追着唤住贺敏之:“你就这走回去?”
贺敏之奇道:“回家也不甚远,过两条街就是,坐轿子岂不是还要请轿夫,费那钱干什?”
“张阿牛,你知这条城令吗?”
“小人不知。”
“王爷,您知道吗?”
“似乎听说过那次两次……”
贺敏之判道:“张阿牛带犬上街,罚钱百文,十王爷明知故犯,罪加等,罚钱二百文。两位可服?”
傅临意跌足叹道:“贺大人哪!您还当真是个钱痨,朝廷给你每月十两银难不成你分都不舍得花?”
拉着他站到殿檐下避雨,挥手让自己轿子过来:“幸亏本王坐是八人大轿,这就送你回去吧。”
贺敏之笑得像只优雅狐狸:“谢过王爷。不过敢问王爷,您今天来大理寺,当真只是为告区区张阿牛?”
傅临意摸摸鼻子,深知瞒不过他,直言道:“其实是受人之托,老十四不放心你,特意嘱咐打听着这件案子。刚好遇上张阿牛,就干脆上堂打听清楚,岂不是好?”
贺敏之怔怔:“檀轻尘?”
两人均是大喜过望,尤其傅临意,原本满以为要尝到大理寺板子。
需知这些年靖丰新任*员,若想得个“不事权贵”清名,拿他做文章最是寻常方便,文帝也从不护短。谁知贺敏之只是罚区区二百文,傅临意登时喜上眉梢,只觉得这个贺大人千般万般好。
当下掏出锭银子,足足五两:“多罚些。”
两件案子审完,日已西沉,众人从巳时直坐到申时,只喝几杯清茶,均疲累不堪,纷纷告辞回府。
贺敏之却吩咐张阿牛在殿外侯着,自行取出二百文钱,同张阿牛那百文起入公,收拾出殿,递给他傅临意那锭银子,温言道:“打猎不易,此次死猎犬,这些钱拿去重新买条,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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