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啸青听他说得哀切，转过头来看，见他脏瘦得不成样子，两眼通红，脸上全是泪痕，心头就
软。
到底还是，见不得他受苦。
“罢
……”柏啸青轻叹声，伸手将他扶起来，“既是如此，你先随
进屋，烧桶水，给你洗个澡……
黯黯
晨光中，几个八九岁孩童见势不妙，连忙牵著狗，转身就逃。
“混帐王八蛋！以後若还敢再来，非绑你们，个个去见你们爹娘！”柏啸青哑著嗓子怒骂句，连忙俯下身子，去看坐在地上元渭。
元渭这十几天，在外面风吹雨打，早不复从前俊美贵介。
他鬓发蓬乱，衣衫脏污得看不出料子。
柏啸青伸出手，轻轻揩去他脸上污痕，发现他额头脸颊处有好几处青紫伤痕，显然是近日里被顽童所殴。
出过，本就不定有相应回报。
只要那孩子，觉得幸福就好。
但是，他明白元渭对自己感情，同时也绝对不认可，这种罔顾伦常道德感情。
所以他直硬著心肠，决意和元渭就此断，十几天来，都没有多看元渭半眼。
不过，他知道阿留和洪伯直在私下里照顾元渭，总算心底稍安。
“……潜芝。”元渭看见他，双眼睛立即闪闪发亮，咧开嘴笑著，“你终於来。”
“为什麽不还手？连几个孩子你都对付不？”柏啸青望著元渭，身上骨头和心口都在隐隐揪疼，语气却尽量淡漠，“你武功，都练到哪里去？”
元渭垂下眼帘，声音渐低：“这是应得……是报应。”
“混、混帐！”柏啸青被他这句话气到，站起身，朝门内走去。
元渭伸出手，把抱住他小腿，声泪俱下哀求道：“潜芝！事到如今，也不求你能接受、原谅……跟你说实话好……只身从宫里出来，根本就没地方去。你、你就当可怜，再陪陪……日後就是死，也能够瞑目……”
这天清晨，天色将明未明，柏啸青感觉到关节隐隐作痛，知道天要下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就起来走走。
阿留和洪伯还在睡梦中，柏啸青不愿扰他们，又到底担心著元渭，便悄悄来到紧紧闭著门前，想听听元渭动静。
“……放心，这人是要饭，们试过好几回，怎麽打都不会还手。快呀！放狗咬他！”
外面传来狗声低吠，和几个顽童低低嘻笑声音：“这家老太婆厉害极，等天亮，她醒，可就玩不成。”
柏啸青听到这里，只觉股热血直冲头顶，气得浑身发抖，他取下厚厚门栓拿在手里，蓦然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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