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主使的没错。可你想一想,我发动的时机自能拿捏得如此准确?”京俄突然对天狂笑,他额头上尚有伤疤,这笑衬上伤疤更显恐怖,“这么多年来,白兰王一直不知道他身边养着一只毒蝎子,他还掏心掏肺地对这只毒蝎子好。哈,白兰王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实情,怕是魂灵都不得安宁。”
八思巴急忙走近京俄,震惊地一把拉起他的衣领:“你说的是贡嘎桑布?”
京俄眼露恨意,恶狠狠的呸了一口,咬牙切齿骂道:“正是他!这只毒蝎子毒死了白兰王,又打算将我止贡整个灭门,真是好狠的手段!”
“你胡说!贡嘎桑布有什么理由要害恰那?他从十二岁起跟着恰那,是恰那烧了他的卖身契,让他娶了萨迦大小姐,从此脱离奴仆身份。”八思巴突然停顿住,冷冷地看向京俄,“我明白了。贡嘎桑布灭了止贡,你怀恨在心,所以反咬他一口,想借我的手除掉他,是不是?”
“我就知道帝师不会相信,所以我带来了这个。”京俄挣开僧袍,他腰间有个贴身口袋,从中小心地拿出一个小油纸包,一层层打开后,露出一张边缘残破的黄
经常以仁慈护佑属下之王,就很容易得到奴仆和臣民;莲花盛开的碧绿湖泊里,不用召唤,天鹅也会飞集——
《萨迦格言》
真金遭到我拒绝后,躲在房中伤心了好几日。我已向八思巴明确表明了心意:强扭的瓜不甜,我不爱真金,希望他以后莫要再这般为我拉朗配了,八思巴无奈,也只能接受。
真金无精打采地参加八思巴四十岁生辰家宴。八思巴不能吃太过油腻荤腥的东西,他又不愿意对外宣扬,所以家宴备得极简单,只有一桌人围坐着向八思巴祝贺,八思巴精神不济,不能坐太久时间,我正打算让他回屋休息。突然一名弟子冲进厅堂禀报:“法王,门外有人求见,是止贡法王京俄!”
八思巴与我对视一眼,都是脸色大变,贡嘎桑布不是将止贡灭门了吗,难道京俄逃脱了?八思巴沉着声音对弟子吩咐:“立刻将他们带进来。”
京俄在弟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书房。他如今遭受大难,又是连续不断赶路,形容枯槁,精神萎靡,早已不见先前的趾高气扬之态。八思巴连客套一下的话都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京俄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帝师,我来此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向你揭发一件你最想知道的事情而已。”
八思巴眉毛微微一抬:“何事?”
京俄冷森森地笑着:“白兰王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我蓦地抬眼,急忙问道:“不就是你京俄大法王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