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可不定。在心里打击他,写可是简体字。指指身旁:“要不要坐下?”
他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坐下来,小心翼翼地与拉出段距离,伸出骨节纤长手在火上取暖。
手撑头,问他:“你为什想学汉文?”
他转头望,晶亮眸子清澈如泉水:“汉人有很多长处,医药,律历,技艺都比龟兹人强。家中有不少汉文典籍,想看懂。”
他直这好学,真是难得。犹豫下,还是问出口:“你这年少,为什出家呢?”
“可是,传戒师唯有受大戒十年以上,且熟知大律,才有资格为人剃度、为人授戒。离此还太远,你怎能称为和尚呢?还未受大戒,你应该称为Sramanera。”
又掉梵文!瞪眼看他,他便马上明白,不等开口就自己解释:“Sramanera乃七岁到二十岁之间,受过十戒但还未受大戒僧人。二十岁受大戒后便称Bhikkhu,意为乞士——上乞佛法,下乞饮食。”
知道!难怪发音这熟悉。Sramanera就是沙弥,Bhikkhu既是比丘,都是音译。原来僧人称呼也很有讲究。可是在中国,老僧是老和尚,小僧是小和尚,乃至阿毛阿狗恐怕长不大,也可取名叫和尚。没想到“和尚”是个这高规格尊称,不能随便乱叫。
不由发笑,这个沉稳天才少年还真帮恶补不少佛教知识。所以,尽管年龄比他大许多,却因为他早熟,感觉自己是在跟同龄人交流。也幸亏有他,旅途艰辛在日渐融洽相处中添进越来越多乐趣。
晚上上完课后照例在篝火边做笔记,帐篷里油灯亮度也算凑合,只是分外喜欢这样露天环境。看着漫天星斗下孤旷大漠,每每令迷醉在这辽远过去。今晚风突然转脾气,宁静地微微掠过,撩起柴火噼啪声。闭眼,深吸口沙漠里干燥空气,心境也如这夜般平和安宁。
以为这个问题有些冒犯,却看到他眸子里闪过丝迷茫,怔怔
“每晚都看你在写,到底写什呢?”
略带生硬汉语,是丘莫若吉波。眼眸犹如头顶繁星,僧袍被微风蜷起,翻卷又滑落。这八天里,跟他朝夕相处,他汉语突飞猛进,已经能说很多词汇。
“哦,没什,是家信。”本能地想要遮挡,马上想起他又看不懂,没必要挡。
“看不懂你写字。”
还是少年心性,他扬起嘴角,眼底浮出兴奋与期待:“现在学字还太少,等学好,就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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