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脸颊疾风撩起身后青丝,衣袍翻飞,如星矢划过天幕。
虽然比起战场上真刀真枪见过血燕澜延,少年尚且稚嫩几分,但依稀已经能瞧出及冠之后影子。
叶涟长叹口气,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后日便是可汗四十贺寿宴会……
由于皇后丧期,可汗下令,酒宴不予大办,所以宴请宾客只是宫内皇亲国戚,并不包含宫外臣子命妇。
“是青鱼……”
燕泽玉听闻耳边传来叶涟低声呢喃。
而黑马似乎也听见,立耳翕动,仰头嘶鸣——
“青鱼?”他疑惑道。
“是从前你大哥起名字……”
,叶涟总是比平日更灵动些,眉宇间恍若流转光芒,又暗含着些许不易察觉失落。
“八殿下,您今日下午也要去马场练习吗?”
“嗯?”燕泽玉有些疑惑,叶涟为何知晓他每日去练习马术事情?但却也没有隐瞒,“要去,辛钤还安排人监督。”
“下午陪你起吧。”叶涟盯着虚空不知何处,“你挑那匹马……其实是你哥哥从前战马。它通人性,认得你,所以也是它挑选你。”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但燕泽玉还是察觉到其中幽微停滞。
届时,宫人们忙碌于宴会,众人齐聚撷芳阁,把酒言欢之际便是兵变最好时机。
有辛钤帮助,王统领从中作梗,看守西南边境防线形同虚设。西南边陲精兵良将已然暗中赶往京畿。
他骗燕泽玉,其实镇南将军信件这几日来得很勤,汇报车马行程、人员数量之类。
但他没拿给燕泽玉看阅,反倒是交予
叶涟抚抚青鱼后背鬃毛,眼底情绪晦暗,“去跑几圈吧,许久不曾见过……跑马样子。”
中间两字含混不清,像是唇舌间最亲昵称呼,燕泽玉下意识看叶涟眼,却恍然瞧见那眼睫下盖着水光。
愣半刻,但现在似乎说什都不太合适,燕泽玉沉默地接过马匹缰绳。
翻身上马、干脆利落。
马背上少年英气飒飒,牵绳、扬鞭。
想来,叶涟还是没能释怀吧。
沏上两盏凤髓茶,叶涟头次话这多,就算是大哥去世之前,叶涟也从来都是温柔却显得有些冷冽性子,不会主动与旁人搭话,除大哥。
燕泽玉大抵也是沾自家大哥光,叶涟对他也更好些,会主动亲近,但也没有如今这样,絮絮叨叨,用那留后遗症苍老声音与他说很久。
下午他们同去马场。
那黑马果真灵性至极,甚至还未出马厩,遥遥瞧见两人,激动地高扬前蹄,几乎快要破栏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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