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转念
想：这世间多
便是阴差阳错……
扪心自问——
那晚烛火摇曳，辛钤将自己过去层层刨开，将那些血淋淋过往展开给他看时……他真无动于衷吗？
燕泽玉不知道。
他想，自己对辛钤感情着实算不得清白。
“无事。”这句话是对金戈说，言罢，他撩起眼皮扫
眼云忌，“光天化日，量他也没这个胆子对
动手。”
日光宣和，明亮而适恰，落到身上是温暖而不燥热程度。
燕泽玉打马而行，云忌跟在落后他半步位置。
云忌真变许多，之前云忌肯定不会屈居与他身后半步，但如今……
“你和太子是真心相爱吗？”云忌蓦然询问道，语速有点快。
“太子把金戈留在你身边？”
“嗯……”燕泽玉缓缓点头。心想，云忌今日好生奇怪，问都是些废话。金戈跟着他，这有何不妥之处吗？
他瞧见云忌勾唇笑笑，笑意不及眼底，反而有股说不出苦涩，“太子妃可要再跑几圈？微臣倒是可以陪太子妃道。”
这还是云忌第次在他面前自称‘微臣’，这样带有自贬词。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某刻，他对辛钤心动过。不然也不会默认辛钤与自己行夫妻之实。
脑海中忽而闪过个画面：
身后是昏黄葳蕤烛光，身前是大片火红婚服。辛钤顶着那张俊美无双脸，醉醺醺地凑过来吻他眼睑。
那刻，燕泽玉清清楚楚听见，听见自己左胸腔里疯狂震动心跳。
“太子真很爱你。”云忌
燕泽玉被问愣，倒不是因为问题答案不定，而是诧异于云忌居然会问出这样问题。
稍加思索，他道：“自然是真心相爱。”啧啧，话音刚落燕泽玉便打个寒战，隐隐有些牙酸。
他和辛钤，真心相爱？
天大笑话！
若非辛萨攻打大晏，他又阴差阳错流落到辛钤手里。他和辛钤这辈子会不会相识都还不定呢。
燕泽玉抬眼定定看着云忌，对方望过来眼神很平静，那双狭长上挑柳叶眼看上去有些寡淡。
他还记得第次见面时云忌纵马踏雪而来，气势凌人地挡太子路，那时候云忌上挑眉眼里有光，虽然傲慢得令人不喜，却也称得上句年少成名将军风姿。
似乎……自从二皇子回京后，云忌变许多。
“那便走吧。”燕泽玉略微点头，拽住缰绳调转方向，又朝马场扬扬下巴，示意对方跟上。
金戈闻言似乎有所顾虑，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半晌，终于上前半步，欲言又止地看着燕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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