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辛钤让人很难再生出怨怼,就连往日那些捉弄、惩戒都被短暂掩盖,燕泽玉此时不懂自己这是什心态,后面才慢慢明白:
向来威严肃穆、掌握你生死主,某天突然在你面前垂头,无论这位主是神是魔,从前待你是优是劣,在那瞬间,你震惊、怀疑、荒谬怜悯等等情绪混合着,产生种像是中蛊似盲目。
辛钤无疑是擅长玩弄人心,穿戴完毕,男人言不发地去净手,留燕泽玉独自坐在贵妃椅上难安。
以至于他在被辛钤抱回床上时还持续着内疚。
这种事情理应是侍女小厮工作,怎能让贵为太子辛钤来做呢?
皮肤与皮肤相接触刹那,燕泽玉被激得打个哆嗦。
辛钤不是去沐浴吗?怎会这冷。
难道泡冷水澡?
“你手好冷,辛钤。”
辛钤没说话,但手中为他穿裹袜动作顿顿,修长手指曲起,似乎有些为难。
脑勺绑得松垮垮,形同虚设发带,将自己还有些微微湿润头发束起来。
男人紧实后背肩胛肌肉随着抬手动作在薄寝衣下若隐若现,布料褶皱勾勒出对方健硕魁梧漂亮身材,当是女子瞧爱慕,男子看嫉妒。
燕泽玉心跳漏拍,晃神间辛钤已经拿新裹袜过来,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那个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男人,此时正半跪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燕泽玉得以居高临下,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男人还是俊美无双,只是无端端叫人心尖发颤。
所以当辛钤从背后抱着他取暖
燕泽玉垂眸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男人,密密匝匝,长且直眼睫遮住那双漂亮凤眸,叫人看不出情绪。
可他总有些别扭,踩在辛钤大腿上脚忍不住往回挪挪,却被男人把按住。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辛钤格外涔凉指尖似乎刻意略过他脚踝裸露皮肤,磨蹭半刻才将他裹袜给他完全穿好。
细密酥痒顺着小腿往上爬,涔凉、酥麻,像是布满鳞片蛇缠绕而上。
怪异却不令人讨厌感觉。
辛钤神色很淡,看不出别情绪来,狭长凤眼盯着他看半晌,后又垂下,仿佛这只是件稀松平常小事。
“脚,伸过来。”男人语气也淡,毫无破绽。
至少燕泽玉没看出什破绽,但还是犹豫,迟疑停顿在原处没有动作。
辛钤没跟他废话,直接伸手握住少年脚踝往前拉,按在自己半跪曲起大腿上。
辛钤手冰冷得吓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凉,方才磨蹭他那双炽热大掌似乎只是他臆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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