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钤丝不苟黑袍换成宽松里衣,身上还带着些水
就是简简单单个笑。
他知道辛钤生得好,眉眼锐利,凛冽桀骜,但笑起来却收敛锐气,漂亮得醉人。像辽远冰川上融化雪,又像锋利刀尖上绽开花。
燕泽玉失神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着辛钤发呆!
脸颊后知后觉地烧红起来,九盏烛台迸发出来光亮将他心思曝晒,仿佛架在火上烤。
“漂亮吗?”辛钤慢条斯理撑着下巴,侧头望着他。
燕泽玉愣很久。
——辛钤好像变很多。是从什时候开始呢?
“为什?”燕泽玉不自觉问出来。
为什灯点九盏?为什讲这个故事?
为什……吻他额头?
答,望着葳蕤燃烧烛火,反问:“为什点九盏灯?”
辛钤定定凝视他,半晌未说话。
就在燕泽玉以为男人不会解释时,辛钤启唇。
“你听过酒神护卫故事吗?”辛钤边说边解开披风系带,将大氅放到旁凳子上。
燕泽玉这才注意到,男人应当是刚从外面回来便来看自己,连大氅都还没来得及脱。
“呃……”他可不敢说辛钤漂亮,之前对男人这张脸有所图谋人,如今坟头草都半人高,他哪敢触霉头。
所幸,辛钤并未再问,捋捋燕泽玉鬓角睡乱发丝,道:“你先休息。”
男人脚步声逐渐远离,九盏烛台被熄灭,最后只留中心位置那支。
寝帐暗下来,是入眠时适洽亮度,闭眼之后很舒服。
燕泽玉缓缓合眼,不知过多久,快要睡着时,男人回来。
“你猜?”
辛钤笑笑,薄唇勾勒出微弯形状。
都说灯下看美人,此话不假。燕泽玉真真切切被辛钤这笑容晃眼睛。
燕泽玉不是第次看辛钤笑,却是第次见到他笑得如此纯粹。
不夹杂戏谑,不带有嘲讽。
时间不知道心底什滋味。
将心底纷乱思绪摒弃,燕泽玉摇摇脑袋,“不知道。”
某种程度来说,皇宫里其实挺无聊,皇子课业繁重,忌讳不务正业,就算燕泽玉深得父皇宠爱,有资本纨绔调皮,却也没有民间孩子那样自由童年,这些童谣故事更是没听过。
“传说酒神护卫是守护人们梦境大侠,腰间壶酒,执剑斩妖魔,如果孩子遇到梦里作祟大妖怪,父母便会点起九根蜡烛。酒神护卫感受到召唤,就会为你而战。”
大抵是因为辛钤语调太柔和,像是儿时讲故事哄他睡觉母亲,与燕泽玉认识那个杀人不眨眼辛萨太子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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