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涟并不相信,但也没有拆穿。
燕泽玉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索性问起叶涟喉咙,“涟哥哥……你、声音是怎回事?”从前清雅磁性如风拂面嗓音,为什成现在这样苍老破碎模样?
叶涟原本不想提起,但燕泽玉既问,他也有意让燕泽玉对北狄恨更深些,滚滚喉结,到底开口。
“那些看押北狄狗弄伤,用烧红炭灰塞到们嘴里,逼们咽下去。岳丞相……就死在身边。”
叶涟说得很轻松,只是在提起岳丞相时有些酸涩停顿。他声音很粗,像是气管中布满颗粒,摩擦发出气音怪异荒诞。
总让人浮想联翩那些烟花之地芙蓉暖帐,糜烂红烛。
侮辱大于赏赐。
“他……”
叶涟抬眼飞快扫过燕泽玉脸庞,沙哑干涸嗓音在此顿住,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燕泽玉也沉默,偌大帐里安静异常。安静得有些难堪。
叶涟到底是心疼燕泽玉,只是抿抿干涩唇瓣:
利,太过激进,反倒露马脚,气尽命绝。”
似乎是玩腻,男人将手中棋子投回棋篓,‘啪嗒’声。
“这多日未见,你们表兄弟之间肯定还有话要谈……本王还有事,就先走。”
辛钤似笑非笑地扫两人眼,起身披上大氅。提步离开前,却忽然回眸盯燕泽玉瞬。
“厨子新做栗子糕,等会儿让金戈送来。”
燕泽玉没想到背后原因竟是如此,眼眶发酸,在听见叶涟轻声说‘不算大事,能活着,有机会报仇就好’时,连呼吸都在打颤。
叶涟在心底叹口气,轻轻抹去少年眼尾湿意,又拍拍对方肩膀。
他目光在室内巡回,扫过不远处墙上悬挂金乌满弓和下方箭筒中满满登登插着十支箭翎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唐突之举?”
唐突之举……?
那晚烛火摇曳光晕,散落满榻棋子,脚踝被指腹摩擦是轻微战栗……画面在燕泽玉脑海中浮现,思绪蹁跹又沉淀。
“没有。”燕泽玉最后只是摇头,短促地蹦出句否定。
大抵是燕泽玉思忖时间太长,这回答像是欲盖弥彰,透着心虚。
语罢,辛钤转身出去,只余下帐帘微微晃动,寒气扰动泄丝到室内,吹得燕泽玉裸露在外脚踝阵阵凉意。
待脚步声渐远,燕泽玉才坐到方才辛钤坐过位置,半垂着眸。
叶涟犹如实质目光正打量他,从头顶发丝到红绳缠绕脚踝,寸寸落下来。
那枚小巧玉铃铛雕刻精细,盈润剔透,明明上灯饰品,却偏偏系在少年脚踝。
红流苏、白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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