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男人应和,帐门帘被掀开,“奴在!”
眼泪糊眼,燕泽玉看不太清来人,只能看到个高大健硕轮廓,想来是太子近侍。
“去请巫医,顺便取些吃食。”
燕泽玉愣住,但辛钤已经从他身边退开。
他后知后觉到,原来方才伸入衾被手只是解开束缚他红绸,并无其他不安分动作。长时间压迫使得他手臂发麻,依旧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躺平凝视明晃晃烛灯。
最可怕是他居然从心底升起对这抹温凉强烈渴望,他浑身乏力颤抖,紧闭双唇生怕自己泻出什难耐声音。
难堪。
从没如此难堪过。
燕泽玉扭头将脸埋在身下毛皮垫里,他接受不这样自己,柔软细碎绒毛带来柔软和丝丝痒意,燕泽玉突然觉得委屈。或东躲西藏或受尽折辱日子里来不及释放委屈此刻来得铺天盖地。
‘蛰伏’词被他揉碎和着舌尖铁锈味血往下咽,可若非已至绝境谁又会甘心蛰伏?
扣紧直至泛白,指甲嵌入掌心软肉,唯有刺痛能保持清醒。
万千宠爱集身燕泽玉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近几日折磨可谓是刻骨之痛。
天潢贵胄生活富庶无忧,他对‘战时动荡’词领悟尚且停留在文书禀告上,没甚真实感。
直到某夜里他被噩梦惊醒却发现床边暗自垂泪母后,见燕泽玉醒来便揽他入怀,“泽玉……先出宫去避避风头吧,别像宫里那张扬,低调处事安静蛰伏……咱们、咱们总有东山再起时候。”
那晚母后絮絮叨叨与他说许多,母亲眼泪格外滚烫,落到手背上却横冲直撞到他心里去。
辛钤站在床榻边,被烛火度层金边,仿若神
燕泽玉从来没这清晰地意识到:他已经亡国,没父皇母后庇佑没大哥宠爱,甚至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纯白兽毛和少年鬓角碎发被洇湿,黏糊糊沾在起。
燕泽玉下巴被捏得生疼,片刻后又被带有茧子大手捧着脸粗鲁地抹掉眼角眼泪。
透过层层水雾,他看向高高在上辛萨太子,不明白对方要干什。
“金戈进来——”
燕泽玉难得感到恐慌,向来好眠他那晚彻夜未寝。
翌日他便被秘密送出宫,可途中变故颇多……
帐内陷入沉寂,唯有烛火燃融时‘噼啪’声响。
燕泽玉正愣着陷入回忆,被子突然又被拉开个角,凉风鼓动进来激起阵战栗,把他强行从记忆中拉回。
冰凉手如布满鳞片游蛇入侵,或者是他体温实在太高,正常温度已经可以算是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