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内疚和反省就显得有些滑稽,江舒亦在心里骂句,混蛋。
巷子安静,起风,吹得海棠花摇曳,拐角处阴影区如墨般浓黑,藤蔓攀在墙边,如暗夜里爪牙。
江舒亦努力平复心情,片刻后,弯腰捡石子,看向靳原。
本想着他要生气就让他踹两脚,这架势得见血,靳原神色微变,猛地抬手防御。
江舒亦将石子扔他手里,“起上。”
生活环境差异导致双方认知出现误差,靳原懒得跟病人计较,妥协道:“行,待会儿起跑。”
抵达路灯脚下,他半吊子加快速度,发现江舒亦逆行而去,瞬间明白。
月色很淡,海棠花簇簇开得灿烂,江舒亦穿过花墙,脊背紧绷起来,明显攻击状态。
手藏在后腰,能看到针扎淤青,和指间夹着尖锐石子。
靳原看着他踏进黑暗处,忽地出声,“江舒亦。”
靳原愣在原地。
“对你判断表示怀疑,如果抢劫犯出现,你得和起上。”江舒亦拉住靳原,拽着往前。
气归气,但码归码。挂钩和床垫是他让靳原买,靳原甚至没收钱,更不知道他过敏源。算上送他去医院和买粥拿勺,刚好两清。
既然两清,舍己为人不是江舒亦风格。
“你确定在被盯梢,确定没有危险,”靳原大步上前,“你现在这虚弱身板,遇到歹徒直接白送。”
熟练握姿很有故事,看来在英国是个硬茬,他摘掉江舒亦手里石子,扔开老远,才说:“你不欠,过敏是因为买乳胶床垫,抱歉。”
江舒亦刹时疏通因果,抬眼看靳原。
亏他喝粥时候,还有所动容。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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