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摇头,沈苑就把打开水杯送到他嘴边:“喝水。”
阮泽顺着他动作喝口,所有神智这才随之回笼,刚才切都像场恍惚大梦,他做过事,跟去医院看阮峰和刘梦瑶那天样,全部被披上朦胧面纱,无法窥见
,他坐在什地方,然后扶着额头陷进绝望和看不到尽头等待里。
阮峰和刘梦瑶下葬时候他没有机会哭,临上学前去墓园也没有哭,最后是这桌最终缺失在他童年里如同个经年未完成约定样烤鸭击垮他,是门口招牌上写“正宗北京烤鸭”那六个字击垮他。
他想起三年级数学老师写在他本子上话,“阮泽真是个很听话小朋友”,当时就连他自己都忘,原本自己是不听话,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再陪着他,不知道调皮给谁看,所以就只能乖乖,比洋娃娃都乖。他不说话,不动,不吃饭,时间就没变,妈妈就还在买北京烤鸭,对门家,就还没散。
其实从站在那家烤鸭店门口开始,他整个人就又重新回到十年前,他陷入死循环,再次跟现实世界脱节。
沈苑跟林立都转战下家店,才发现他把钱包落在烤鸭店,赶紧放下菜单往回跑。出门没几步,就看见马路沿上坐着个小伙子,书包扔在脚边,埋着头很落魄样子。他不是爱管闲事人,可这边儿车来车往,人还多,那人就那坐在那,实在让人看不过去。他走过去也蹲下,轻轻推下阮泽肩膀:“同学,你怎,不舒服吗?”
阮泽没动,沈苑心想别真是犯病,心里急,推力气就大些:“同学,同学?”
抬起头来人脸色煞白,眼睛和嘴巴却红,又流满脸泪,有些长刘海被浸湿黏在眼皮和额头上,简直能用“可怖”两个字形容,沈苑确实被吓跳,然后意识到他这样情况很不好,从他书包侧兜里拿出水杯拧开让他喝水,问:“有没有什病史?身上带药吗?”
沈苑刚才推急,这会儿阮泽终于有反应,才松口气,脸上甚至带上些愉快笑,问询声音也变得很温和,夕阳从他身后打过来,是片温暖颜色,后来很多年,阮泽都常常想起那天温度永不会退斜阳,和沈苑眼里独无二明朗。
阮泽看着他,心就突然剧烈跳起来,他困难吞咽下,下意识伸手去拿被沈苑拎在手里书包。
沈苑没给他,而是握住他伸过来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又拍掉书包上沾着灰才把书包给他,说:“要是还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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