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启长发披散在脑后,虽然面色苍白,但却是止不住俊朗,有长刀破雪之姿。三年不见,他眉眼似乎更凌厉些,那双桃花目睁开时锐利冰冷目光似乎能刺穿个人,但是闭上时却意外柔软得像是个少年。
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五。
才这般轻年纪,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许他爱纵情山水,也许他爱策马奔腾,也许他爱游历四方,可偏偏,却生在皇家。
“端泽,你醒来罢,你醒来,就同你回上京。”
昏黄灯火下,楚茗眸子上似乎染层薄薄光。
,这样奇怪脉象,天下再难寻出二般来——这是天下至毒断离散。
御医后背衣服瞬间便被冷汗浸透,心下沉到谷底。倒不是说这毒有多难解,解毒方子几乎人尽皆知,可只要中此毒之人,百人中也怕是都未必有人能活下来,因为此毒有个特性,那就是只要它进入体内,就会随着血液迅速流至全身,蔓延速度非常快,所以压制毒素非常困难。
楚茗在旁看到御医对着那伤口为难神色,心里沉,走上前用剪子将那处衣服剪开,又将粘在伤口上衣服小心地撕下来,燕承启双长眉蹙得愈来愈紧,看得楚茗心里也越来越焦灼。
他很快地写张方子,然后就去处理燕承启腹部和肩颈处伤口,楚茗直在旁守着,盆水都被血染成红色。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深夜,药汁也给燕承启喂进去,那大夫却摇摇头道:“陛下身中此毒,虽说已经喂解药,但毒已蔓延至全身……能不能醒来将此毒彻底排出去,那还要看陛下自己造化。再加上陛下失血过多………”
燕承启情况很不好,余毒未清,第二天伤口也发炎,红肿片,甚至开始不住地流脓液,额头也是滚烫片,高热不退。
楚茗直给他不断地换着放在额上巾帕,忧虑和种深深恐惧盘踞在他心头
楚茗眼前阵阵发黑,只能勉强笑道:“陛下与天齐寿,怎会被这点毒给毁寿数。”
说完,将燕洵抱出去,将他在屋内哄睡,便直坐在燕承启身侧守着他。
燕承启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是梦到什,额上冷汗涔涔,唇瓣微微蠕动,楚茗凑近俯身去听,听见那是几句颤抖着不要走。
楚茗立刻便心软,他轻轻执起燕承启大手,放在颊侧,摩挲着他掌心纹路,轻声道:“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此刻已是三更天,其他守着侍从楚茗都让他们去睡,亲自照顾燕承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豆烛火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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