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渐渐沉睡,他摸摸她额头,又有些发烫,不过有药在,没关系,而且他相信她是顽强,长在北京花圃里,她能开成束海棠,扔在沙漠里,只要有条件,她也能长成株骆驼刺。
只是这条件如此有限,只能全给她。
他轻轻从睡袋里爬出来,将他水壶和她都放进背包里。背包里还有田大叔支铅笔和笔记本,前半本密密麻麻记着田大叔历险笔记。
他在空白页写字。
他是医生,见过许许多多病入膏肓病人连握杯子这样简单动作都做得很吃力,他理解,可是却从来没有亲身感受,如今算是体会到,就如他此时握着笔写字手都是颤抖,写出来字也远远不是他平时水准。
,连当空皓月都孤独得可怕。那个玉兰花下如玉郎君,现今满腮胡茬,蓬乱头发,脸沙尘污垢早已看不见皮肤本来颜色,这切都是为她……
泪水迷蒙双眼,她哽咽着不知如何说话,只是磨蹭着他胡茬,“等们安全……”安全如何呢?她真不知该如何用语言表达……
他贴着她手心轻轻蹭,还是那般温柔地笑,“等们安全,再好好造娃娃。”
“……”她噗嗤笑,抱着他脖子,侧脸在他颊上蹭,“等们安全,要好好给你洗个脸,洗头发,再把胡子刮干净,你现在脏得都不像心里男神!”
他笑容淡去,疼痛和虚弱将他脸扭曲,声音嘶哑,却是努力维持着无比温和,“那你现在是嫌弃?”
“流筝”两个字写出来,他不禁暗叹,流筝,这样字留给你,你可别嫌弃啊……
鼓作气把自己想说都写下来,铅笔夹在这页,和本子起放进背包里。
坐在睡袋边,久久地凝视她睡颜,久到他觉得自己就这坐化,若不是身边骆驼打喷嚏,他便就这样坐到天长地久吧?
惊觉瞬间,伸出手去轻抚她脸,拇指轻轻描绘过她眉眼,她唇,他是想将她每根头发丝都镌刻在心里,这样描绘,每多笔,便是用刀在心口画下道,痛,却仍然希望,这刀痛永远
她用力摇头!她怎会嫌弃?无论他变成什样子她都不会嫌弃!
他表情是痛苦,声音却是在笑,“嗯……那等们安全,你还得给洗个澡。”
“嗯!”她在他怀里点头,就算是戏谑,她也厚着脸皮答应!只要他们能安全回去!
“那现在先养养神,睡会儿吧。”他轻轻拍着她背。
“嗯。”她轻声答应,实在已经累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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