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阮流筝转着手中杯子,等他说对不起三个字。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开口就是,“流筝,对不起。”
她笑笑,带着些调侃,“几年不见,你倒是长
可见,年少当真轻狂。
如今,恰恰适用物是人非二字。
他跟在她身后,倒也没说话,宁想这时候端着两杯水来,先给她,脸上还泪痕斑斑呢,就已经挂上小太阳似笑容,“妈妈,您喝水。”
她唯恐烫着他,赶紧接着,摸,却是恰到好处温度。
“妈妈,您坐呀!”宁想空出手来,拉她坐下。
那瞬间,她觉得有点儿受之有愧,宁想是真爱她,也是真把她当妈妈来依恋,而她却对孩子没有任何付出,她怎承受得孩子这深厚爱?这是她完全不曾想到。
她没有当过妈妈,也不曾有当妈妈准备,这突如其来个孩子,她真害怕,她最后带给宁想是伤害……
“流筝,坐,随意点!”温宜怕她拘束,亲和地招呼着她。
她笑着应声,这里切,她都熟门熟路,也确是可以随意。
客厅里,非常醒目,便看见那只懒人沙发。
这下也不用她思考坐哪里,顺势就坐下。
“爸爸,您喝这杯。”刚刚挨打小家伙已经把这回事儿给忘记,乖乖地给爸爸倒水。
给爸爸妈妈倒完水后,宁想就笑眯眯地来到她身边坐着,靠着她,也不闹,只是靠着,摸摸她衣服,或者摸摸她手,然后小声地叫着“妈妈”,叫完,也不说别,就冲她笑,笑得她心里发酸。
“想想,过来,奶奶喂你吃药。”温宜声音传来。
“来,奶奶!”他响亮地答声,然后冲妈妈笑,“妈妈,先吃药去,等下再来陪您。”说完快步走,远远地,听到他在对保姆说,“青阿姨,蓝奶奶,妈妈回来!”
因为她喜欢蜷着看书看电视,所以才刻意去买,她在那上面蜷几百个日子,旁边那只她常常放零食吃小几都还在。
这屋子里大部分东西都是他爸妈购置这栋别墅时买,那时候他小学还没毕业,后来他们结婚,重新装修,添置不少,旧也没扔。他家沙发家具都是珍贵木种所制,越放越值钱,后来这些年仍然没换掉。
温宜,是个念旧人。
当年,温宜就曾经在这屋里回顾着和宁爸起走过往事泣道:说什人不如故,这世间最易变,是人心。
那时候她,是信心满满,她曾对自己说,哪怕天下人都变心,她对宁学长爱也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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