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很漂亮,就算此刻脸上没有血色,笑起来也还是好看。
唐远碰她手,轻握下又松开,唐思榕手直捂在被子里,很暖,比唐远暖,这让他宽慰不少。
唐思榕问他吃饭吗。
唐远说吃,吃饺子。
唐思榕笑笑,没醒多久,很快又睡过去。
裕手夹着烟,摘下眼镜来擦擦,“你妈怎跟你说?”
“她说不知道。”
“也不知道。”唐裕说:“你姐现在身体状况,要不要做手术,能不能做手术,都要听医生,现在他们还没有结论,等过节,B市专家会来会诊,听听他们怎说吧。”
唐远觉得唐裕说得有些太轻飘,不像是个父亲该有话,他脸上有疲惫,却看不到焦虑,他比无关旁人还要冷静地在分析,仿佛下秒会毫无反驳地接受任何结果。
长久压抑叫唐远不满难以抑制地涌上来,“……你是觉得她会死吗。”
“你这叫什话?!”唐裕下怒道:“他是你姐,你看重她,可她也是女儿,敢说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不用受这种罪,能直好好地活下去!”
“可们都知道,她长到这大已经是奇迹,你接受不这个事实,但你不能到现在还这天真唐远,谁不想要好结果,能事事都如你意吗。”
“可就是这天真。”唐远不想再听,唐思榕逃过回,逃过两回,就定会有第三回,他做不好这种心理准备,也不会有唐裕面对失去时坦然,他看着他眼睛,“永远不会接受。”
他马上就要高考,他会考去唐思榕在城市,搬过去跟她起生活,以后他来照顾她,来解放所有被困在那幢老房子里人,他初衷自始自终都是皆大欢喜,他构想里没有任何人需要为此忍辱负重。
唐远回到病房,唐思榕醒,眼睛半瞌着,说话声在氧气面罩下听不清楚,她缓缓看向唐远,视线逐渐在他脸上凝聚,然后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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