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脱外套,黑暗中摸索到那张散布着霉腥味木板床,躺下去,无法想象这张仅有米五床,曾经两个长手长脚男人是怎在上面睡年又年。
“别?”贺程拇指勾着松垮垮睡裤边沿,抬眼看他,“你还能让想你点什。”
不出意外,无论谁再多说句,两个人又将进入到言不合拔拳相见地步,只是五天没见,沈迪怪想他,他克制着往贺程脸上砸冲动,拳将原本已经摇摇欲坠柜门敲更加岌岌可危,“出去趟。”他说。
“去哪里?”
“你管去哪里!”
“沈迪。”贺程叫住他,五秒过后,轻叹口气,“陪睡会,不碰你。”
去敲浴室门,除水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生气啦?”他拧门把手,居然被从里面反锁。他下下踩着门边踢脚线,直等到贺程出来。
“不是说要个星期吗,怎提前回来?”从浴室路跟到卧室,在贺程准备打开橱柜找衣服时,沈迪先步从里面拿他T恤递到他手里,贺程看都没看就扔在床上,继续在柜子里翻找其他。
“不用这小气吧,不就多打两盘游戏。”他是个典型吃软不吃硬,“你贺程多大面子啊,需要找人来给你夹道欢迎吗?”
贺程停下手里动作,直起身,靠近在他耳边闻闻。
要说沈迪天不怕地不怕人,最受不什,大概就是这种剑拔弩张气氛过后,贺程给他,哪怕是微不足道步台阶,都能让他在非常短时间内,把骨气两个字从他字典里删干干净净。
他继续往外走。
“干什去?”
“洗澡。”
那个下午后来究竟有没有做什,沈迪已经记不清,他们有过太多次争吵,原则性,鸡毛蒜皮,到最后总能以某种诡异方式和好,但就像被钉无数钉子墙面样,再多修补也无法粉饰那些曾经留下来千疮百孔。
沈迪翻白眼,“没抽烟。”
贺程点头,“去洗澡。”
“大白天洗什澡。”
“那直接做也行。”
“操!”沈迪骂声,想想憋屈,又骂声,“你脑子里天到晚除这个,就不能想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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