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诣个子太高,弯腰套被罩时候笨拙且艰难,他活十八年就没捣鼓过被套这玩意儿,自己瞎琢磨半天才套出个样子来。
他单膝抵在床边,刚把床单捋顺,宿舍门就让人脚踹开。
“热死老子,太热,死你们就没爸爸。
老朋友说让咱们多照应他个兄弟,他们请客,咱喝个酒认识下就完事
他点开快捷短语,发个“行”过去。
周诣在食堂吃完饭之后,先在宿舍楼拐角抽根饭后烟,才去学校给他安排宿舍。
他直接推开门进去,里面人突然大喊声“草”,靠门床下铺男生就穿条内裤,他看见生面孔大高个站门口,急忙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下半身。
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遮严实,抬头朝周诣咆哮:“你当宿舍是你家啊?知道敲门俩字儿咋写吗?你妈倒着把你生出来啊脑瓜子夹坏是不是!”
赔,钱用在哪,你们父子俩自个儿商量,合同上规定最后那万块钱,年初就打给你,赔钱是活该负责,私吞医药费是你和你爸家事,你亲爹花你治病钱,你不去问他要回来就算,你他妈还让再掏钱给你另交药费?”
陈铎伸出手指指自己脑袋,“劈是你那张脸,不是这儿。”
没等马问山开口说话,陈铎转身直接出病房,临走前还没忘把门带上。
他压根就没真生气,出来火气就消大半,他掏出手机,开机之后看看时间。
现在这个点回学校肯定要被逮个正着,保不准翻墙能翻到门卫脸上,还是下午再溜回去吧。
“小点声嚎什啊草!”睡在他上铺兄弟脚,bao躁地踹在床板上,探出脑袋指着下铺男生说:“你再给发出这大动静,爬下去手捏爆你个蛋。”
周诣很庆幸自己把到嘴边“不好意思”及时憋回去,他深深地看眼那个已经穿上裤子玩手机下铺男生,什也没说。
宿舍面积很窄,三张床六人间有独卫,除这俩男生之外,其他三个人都不在寝室,应该还没吃完午饭。
周诣床靠着暖气片,他住下铺,学校发床单被罩之类用品,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空床板上。
他走过去收拾床铺时候,上铺,bao躁老哥偷瞄他眼,嘴唇蠕动着想开口搭个话,但他觉得周诣面相看着太凶,八成不好相处,于是就又戴上耳机打游戏。
屏幕上又多个未接电话,附带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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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看,是韩昭发来-
晚上请假出来,凑个酒局
陈铎回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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