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心中微微滞,把将谢景行推开,大约是觉得自己动作显得太为突兀反而不自然,便又掩饰端起面前凉茶喝口,却忘记这茶方才才被谢景行喝过,她轻咳两声,转头不看对方脸,自己脸上却慢慢开始发烫。
谢景行冷不防被沈妙推得差点摔倒,倒在椅子上蹲顿,抬首就瞧见沈妙手忙脚乱端茶来喝,方才不悦扫而光,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懒洋洋道:“喂。”
沈妙不看他,低头看着地上影子。谢景行眼中笑意更浓,故意调侃道:“你还会害羞啊?”
沈妙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他。
甚敌意,却因为谢家兄弟死,终生都不会释怀。父子成仇,虽然不是亲生父子,可谢景行真有他表面上那般无心,还是只是将所有情绪,好坏,都掩藏在那双总是盈满笑意双眸之中?
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秘密,谢景行心思,沈妙更无从得知。这个漫天大雪冬日寒夜里,谢景行跑到沈宅外头树上乘凉,真只是折个花送人,还是也和她样,不过是在夜里无梦,便借着漫天大雪让那些不算愉快想法清醒沉淀。
如此说来,他们二人倒还真有几分肖似地方。
沈妙忽而看谢景行就有些顺眼。
谢景行瞥见她目光,微怔,随即道:“你那是什眼神?同情?”
然而即便是这怒视,
沈妙笑笑:“尚且自顾不暇,有什资格同情别人?更何况是睿王殿下这样只手遮天人。”沈妙说带着几分调侃,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这话里竟是有几分岔开话头,让谢景行心头缓和些意思。
谢景行挑眉看沈妙眼,忽然双手支在桌子上,凑近沈妙,含笑道:“你不用妄自菲薄,跟盟友,高人等资格还是有。”冬夜里,他声音似乎刻意压低,带微微热意,缓声道:“当然,如果是跟女人,那就什资格都有。”
他眉眼生极为漂亮,便是前生沈妙在宫里见过无数美人,却也没见过生这样好看人。并非是皮相上好看,而是仿佛风流优雅都刻入骨髓深入灵魂,举动皆是让人沉迷,仿佛在冬日里也能层层叠叠绽放开春花,让人觉得既冷还热,而他仔细盯着人时候,会让对方倏尔生出种错觉,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被认真对待。
他眸光落在沈妙唇上,微微侧首,笑意闪即逝,慢慢低下头。
灯下影子几乎是以缠绵姿态交织在起,男子高大女子娇小,倒也是好幅花好月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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