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遥遥,不知不觉天色竟然也晚。因着走是山路,山上没有酒家客栈,只能投诉在家农户屋中。好在那农户家也是个古道热肠性子,热情接待众人。还烧好些酒菜。
因着要赶路,沈信众人是万万不敢喝酒,只怕喝酒误事,耽误第二日启程日子。倒是沈妙,也不晓得是心情好还是农户家酿梅花酒甜醉人,喝几杯,便是面颊生出桃花色。
“娇娇怎喝这多?”罗雪雁最初未曾留意,等瞧清楚时不禁大惊失色,看着沈妙手撑着脸颊,有些昏昏欲睡模样,连忙伸手去探她头。
“姐儿大约是不晓得这酒厉害。”农户家女主人笑着道:“自家酿梅花酒,味道清甜,不过后劲儿大着哩。咱家丫头每每贪杯,也是喝醉醺醺。不过睡上觉就行,第二日也不会头晕,夫人不必担心
雨也敲敲沈妙脸色,试探问:“姑娘看着,倒是没有点儿留恋呢。”
坐在马车中罗雪雁怔。
离开生活十几年故乡,去个从未听过地方,小春城肯定不如定京城繁华,人生地不熟,任何个小姑娘都会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对故乡眷恋和不舍。可沈妙自始至终都平静很,甚至有时候看起来,还有些轻快。
轻快?背井离乡,有什值得轻快?
感觉到罗雪雁目光,沈妙微微愣,随即笑,看向马车外掠过风景,道:“爹娘大哥都在身边,有什可留恋。便是留在定京,没有亲人,不是样算不得家?”
此话出,罗雪雁心中酸。想着这次回来瞧清楚沈家那大家子丑陋嘴脸,这多年都将沈妙扔在那家人中,以为她过得好,如今看来,才像是个天大笑话。沈妙大约也没有拿那些人当过家人,否则也不会说这样话。
思及此,罗雪雁便将沈妙揽在怀中,愧疚道:“不错,娇娇以后都和爹娘大哥在块儿,谁也不敢欺负你去。”
沈妙依偎在罗雪雁怀中,垂下眼眸,掩过眼中丝冷意。
背井离乡,孤独上路,又怎是头次?前生她去秦国当人质时候,山高水长,又哪里不是个人走过。带自己心腹丫鬟,又有多少折在异国他乡?那时候风景如现在般,明明已经很模糊,却还清晰地记得那刻感受。从定京到秦国,从秦国回定京,两条路都走十分萧索。可怜她以为自己是成全大义,为天下黎民百姓,却不知在众人眼中,她有多可笑蹩脚。
如今她不是个人离开,待再归来时,必然也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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