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眸子亮亮,认真点点头:“真儿答应爹爹,在家定好好听秋月姐姐话,在书院里听先生话。”
楚瑜万般舍不得,将真儿抱得更紧些,蹙眉叹息道:“真儿……不要怪爹爹……”
“爹爹多虑,真儿未有怨怼。”真儿将小脑袋轻轻贴在楚瑜心口,道:“爹爹和大爹爹定要平安回来……”
楚瑜既是欣慰又是心酸,却不曾想过自己家乖巧可人姑娘在他离开这两年里,竟是有本事将上京搅个天翻地覆……不过这便是后话。
在楚瑜第五次递折子自请去边关后,上面终于松口。此次粮草主用漕运,楚瑜任粮草转运节度使兼驻西督军,即日启程。
哼声,伸手捂住早已显怀肚子。
秋月搁下剪子去扶楚瑜,触到他腰身才知道里面亵衣早已经被汗湿透。因着担心楚瑜受凉,秋月将散落在榻上衣袍拢拢,给他裹上,开口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二爷太胡来,好容易养稳胎,若是勒出个好歹怎办?”
楚瑜脸色比方才好些,倚着腰垫着几个软靠,轻轻抚着腹侧,道:“谁能晓得这孩子长得这般快,这才四个月出头……”想当初怀真儿时候,五个多月都还不曾显怀。
秋月倒杯温茶塞到楚瑜手里,嗔道:“沈太医说二爷这回不比以往,双生子总归是要大些,您这般折腾,待会儿回去又得让沈太医气得上火。”
楚瑜安抚着腹中孩子,叹息道:“只能委屈他们这遭……”若是他有孕消息传出去,去边关定然是别想,兄长那关就过不去。眼下先瞒着些,待离京,也就不必遮遮掩掩。
等君后偶然间从沈太医那看到楚瑜安胎药方气得要将人召回时,那边已经顺风顺水地走月余……
秋月知道自家爷是早就打算好,无从可劝,除却更加仔细地照顾他外,别无办法。
自朝会罢,楚瑜开始愈发用心打理户部,李恣跟在他身边有些年头,虽资历不足以顶尚书职务,可能力确是足矣。安排好朝中事,剩余便是家中事。
真儿是楚瑜最放心不下,这些年若说还有何欣慰之处,便是无论如何女儿都在身旁。可此去路途遥远,不便将真儿带在身侧,只得千叮咛万嘱咐将她留在家中。
真儿虽然年幼,倒是懂事极,她小心翼翼将小手放在爹爹肚子上,扑闪着双水漉漉眸子:“爹爹肚子里真有小弟弟吗?”
楚瑜笑笑,覆住真儿小手,轻声道:“真儿要帮爹爹守着这个秘密,等爹爹回来,真儿就能见到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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