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之后,秦峥跪下道:“臣,愿为前驱,效犬马之劳。”
……
朝罢,御书房。
燕承启将边关战报并推到秦峥面前,叹息道:“这些日子你忙着筹办婚事,朕也体谅你与楚卿不易,未曾与你细说过边境战事。”
秦峥看着手里份接份战报,神色愈发凝重。
在肩头,垂眸间不经意瞧见地上有血迹。待仔细瞧,方才看见楚瑜雪白中衣上已经晕红,不断有血沿着苍白脚踝蜿蜒滴落……
“来人!快请医工来!”秋月大惊,再看楚瑜那边竟已经疼得直不起腰。
沉疴病体,家里招募多个医工,用起来也方便。不过片刻就有几个医工进来,为首是常驻国公府沈太医和府里老人良大夫,俩人观楚瑜气色就知不好。待切脉看,心下更是大惊,楚瑜何时竟是有月余身孕?
因直服药缘故,脉象时常不稳,前些日子诊脉竟是未曾摸出,如今再探却已隐约有滑脉之象。可如今明显是要小产,几人不敢耽搁,当即熏艾草,又书药方去抓药。良大夫尤擅针法和灸法,叫人备针,先施以针刺来保胎。
楚瑜状况来得凶险,不管是针刺,熏艾,还是药方都下极重。若非如此,这胎怕是十有八九难保。
燕承启耐心等他看完,才开口道:“如今你与楚卿完婚,也算是却桩心事,当定下心来。”
秦峥垂眸,俯身跪下道:“陛下苦心,臣不敢有分毫怨怼。”
燕承启伸手扶起他:“于公楚卿是朕户部尚书,在此位子几年,他所费心血朕都看在眼里。于私清辞是妻弟,病体难愈,朕又何尝不想留你在京照顾他。可是柏鸾,唯有海晏河清日,才是修文偃武时。老祖宗江山交到朕手里,朕怎能不见它四海升平。”
秦峥为之动容
秋月用帕子不停地去擦楚瑜额上汗,心都揪做处。
楚瑜咬紧牙,手死死攥着身下床褥,眼前模糊片,小腹里像是生把钩子,拽着五脏六腑血肉拼命朝下撕扯。他知道这意味着什,心里慌张又难过,不住地抬眸往外面看,想要秦峥回来……
此时,大殿之上。
燕承启高座明堂,道:“燕国四方,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屡犯边境,扰民生,犹如豺狼。朕欲派大军相讨,护边境,安万民!如今朝中几位龙虎老将皆镇守再外。”他顿顿,看向秦峥道:“云麾将军赤胆忠心,骁勇善战,又熟悉西戎带,可堪大任。国若不安,何以家为?今封秦峥为征西大将军,率大军即日出征。”
皇命如天,秦峥当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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