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不着齿,轻轻浅浅四个字,比秦峥身上梅香还要淡上几许,三分故作矜持戏谑,七分春风化雨温存。
楚瑜起身,道:“走吧。”
“哦,好……好……”秦峥整个人如同灌数十坛胭脂醉,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方才要说什也全然忘,只被声‘秦峥哥哥’炸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楚瑜弯唇笑,兵不血刃。
连下几日雪,上京早是片银装素裹。
入腊月天,楚瑜病才渐好。
秦峥推门进来时候,楚瑜正靠在窗边听雪。雪白狐裘裹在他肩头,缕缕墨发顺着脊背垂落,他将下巴抵在臂弯里,伸出只手去接窗外落雪。莹白雪便轻飘飘落在他苍白掌心中,转而消融不见,留下抹冰凉。乌黑羽睫颤颤,他勾唇,似笑非笑,却倒是冰雪也逊他容颜三分。
秦峥怔瞬,进而两步上前,把将楚瑜手拉回来,关上窗子。捂在掌心指尖冰凉,秦峥皱眉道:“开那窗子干什,这冷天,若是着凉怎办?方好寒症没几日……”
听着秦峥日常唠叨,楚瑜句不接,只是转话道:“院子里腊梅开?”
秦峥正将楚瑜手捂在唇边呵气,闻言想想,道:“未曾留意……”
楚瑜身上狐裘胜雪三分,通体纯白没有根杂色,是早些年先皇赠予。只因太过华贵又厚重,这些年极少会用到。如今天寒体弱,反倒是给派上用场。
出门时候,秦峥又给楚瑜裹条火狐尾围领,瞧着他浑身上下密不透风才作罢。如今瞧着,倒活脱脱是只成精狐狸,悠悠然漫步在雪中庭院。
秦峥捏着楚瑜手不由得笑。
楚瑜听着脚下被踩得咯咯吱吱雪,有些上瘾,故意将脚步踏得更重些。听见秦峥笑声,不由得停下来,道:“笑什?”
秦峥道:“绥
楚瑜贴过去些,低头轻轻嗅嗅他脖颈侧,道:“应是开,你身上沾梅香。”
温热鼻息柔柔洒在秦峥脖颈上,像是羽毛若有若无地拂过肌肤每寸。
“可惜那几株无人赏识黄金骨,这个时候,当去踏雪寻梅才是。”楚瑜紧紧身上狐裘,道:“这几日病去,身上也见爽利,整日里屋子里关着,直教人闷得慌,不若出去走走。”
外面虽只有细雪,可连下几日,地上积雪不浅。秦峥来忧心楚瑜身子孱弱,受不住腊月寒风,二来怕他瞧不见路,有什闪失。这般想着,拒绝话就溜到舌尖,正要发挥日常练出来唠叨劲儿,就见楚瑜似已察觉出他要说什。
“秦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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