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方才那摔还有些迷糊,根本全无防备,跌撞在李恣怀中。却见李恣反手将他往怀里扣,护个严严实实,自己脊背则是重重撞在车壁上,发出咚声闷响。
“青葙!”楚瑜唤声,挣着要起身,手无从借力无意识撑在李恣胸口上,却也顾不得别,探头去看他有没有撞到哪。
因这次出来不适合太招摇,特意选个破旧马车,车壁是实打实硬木头打,不似楚家那几辆鹿皮裹壁马车奢侈。李恣这撞,确实是撞得不轻,整个背上都麻木。
楚瑜手按在李恣肩头,手抚住他脊背:“如何?让看看。”
“先生!”李恣耳根热
李恣低头剥桔子,金红薄皮掀开得如同莲花,指尖小心搓去那桔衣上白色细绒,便显得更加剔透如红玉莹莹。待瓣瓣如此后,方才轻轻抬头,余光落在身后。
楚瑜已经换好衣裳,正慢条斯理地束着腰带,见李恣往他这边看,干脆招手道:“青葙来,帮。”
李恣险些捏破手心里桔子,稍迟疑瞬,仍是听话凑过去。
楚瑜正摆弄着腰带,说来倒是不难束,只是平日里花犀扣玉惯,乍换成这粗布衣衫,颇有些不趁手。
李恣半垂下眸子,纤长睫毛遮住眸色深浅,从楚瑜手里接过腰带为他扎好。
胳膊。”
“先生还真是……”李恣听得惊心,既为楚瑜捏把汗,又不由得好笑,端雅如此先生还有如此顽劣时候。
楚瑜轻叹声道:“自那后,但见尖物,便觉肩下隐痛,十几年来犹不曾改……”
李恣心头跳,忽明先生话中意,口中泛哭,鼻尖酸意浮出。
楚瑜拢起衣襟,叹息被揉碎在声音里,轻且浅:
“先生瘦。”李恣看着手边腰身,似轻轻握,便能揽个全。
楚瑜漫不经心应声,心里惦记着待会儿往城郊去督查之事。
出城,车马行在小路上并不稳当,不知是撞上哪块儿坑,车身猛地晃。
“先生小心!”李恣下意识扶住楚瑜,惯性使得楚瑜未曾坐稳,整个人朝外面摔去。被李恣双手紧紧扣住腰,给拉回来。
蜂腰单薄,隔着粗布似乎还能感受到楚瑜身上淡淡温度,李恣呼吸滞,不等松开手,车身又是剧烈晃,险些翻般沉下去。
“皮肉伤尚如此,况乎心伤。”
※
昨夜整宿病,楚瑜今日精神倒是意外好。这些日子滞闷胸口似乎都豁然舒坦,那些不适也随着场淋漓热散出去。
楚瑜不曾往户部去,反倒是让人备车马,趁着天色尚早出城去。
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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