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薄唇微微勾起线,唇间开合,挤出轻飘飘两个字。
“清辞……”
※
夜色蔼蔼,几声虫鸣透纱窗。
滴冷汗自眉心滑落瓷枕,呼吸骤然加重三分,楚瑜自床上坐起身来,颤抖得指尖缓缓按在心头,喉间干涩,撕出几分疼。
“祖宗能显灵还是咋?”
俩老兵嘀嘀咕咕摇着头走远……
身后,个面容清秀少年微微皱眉,朝校场那边看看,伸手拽拽背上药篓子,扭头朝那边走去。
残阳缕眼看消失在黄沙尽头,地上血色不消。
“千户大人那边说,今个儿要签押流犯名字编军,总不好将人打死。”脆生生声音响起。落入秦峥耳中只是嗡鸣片,个字都听不清。
又去扯那玉,可秦峥偏将玉死死攥在手心里,力道大几乎将玉捏作齑粉。
赵虎眉头倒竖,猛地将秦峥惯在地上,抬脚再度狠踹过去:“倔?就没有倔种在老子手底下讨过好!来人,给掰开这小子手!掰不开就拿刀剁!”
黄土血泥,隔着乱发,秦峥看到残阳如血,他无声动动唇,拳脚棍棒再袭来,却也是无知无觉,唯有紧握玉坠手,却是纹丝不动。
……
塞北大营里,炊烟更甚,几个老弱士兵正将担水挑摇摇晃晃。
帘外脚步声起,秋月声音轻轻传来:“二爷醒?”
楚瑜长长松口气,抬手捏捏眉心,问道:“几时?”
“回二爷,正是寅时。”
楚瑜缓片刻,挑帘道:“备水洗漱。”
该是早朝。
赵虎帮人似乎说些什,几人纠缠好会儿。
许久,脚步声纷纷离去,带着骂骂咧咧声音。
“喂,你还好吧?”有人伸手撩开被血粘做缕缕乱发,最后抹斜阳正落在眼底,血红片。
满是血污指缝微微松开,落下枚玉观音。
慈眉善目,悲悯世人。
“听说吗,三校场那边在收拾人。”
“是今个儿送过来流犯?”
“可不是吗?命不好,落到赵什长那里。听说是个硬脾气,死活不肯把随身物件孝敬上去。骨头都砸碎,还死护着不撒手。”
“唉,东西能有命重要?”
“谁知道呢,指不定人家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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