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脚步声,谁惊慌唤他名字,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线墨香绕在鼻端,冲散血腥味。楚瑜眸中酸,是什微
见月升日暮,听暮鼓晨钟。
楚瑜舌下压着秋月偷偷塞给他参片,苦涩味道充盈着口中,除却这几分苦外,竟是再无其他感觉。身子早已不似自己般麻木,先是膝头,然后双腿,最后浑身上下能稍作动弹之处,恐怕唯有双眼睛,偶尔轻阖下,长长睫毛在风中颤颤,遮住灰白眸。
“奉天承运皇帝,敕旨——”
宫人尖细声音像是从云端遥遥传来,由远至近,穿破耳膜,逐字逐句落入楚瑜心底。
“镇北侯秦峥播糠眯目,受*佞不轨小人蒙蔽,念其救驾有功,不忍刑杀,剥侯爵贬为庶民,流刑三千里充军凉州……”
恼恨和对弟弟心疼。倘若今日楚瑜肯低头向他诉句委屈,他能头也不回就让秦家血债血还。
可偏偏被作践至此,楚瑜还要为秦家屈膝跪在殿前任人轻贱,楚茗如何不恼不怒不恨!
“楚家百年气节,容不得你这般自轻自贱,若你还是楚家男儿,若你还认这个兄长,现在,你立刻跟回家!自此秦家同你再无半分关系,生死各自有命,无需你来插手!”楚茗看着眼前弟弟,压下满目心疼,冷厉道。
楚瑜紧咬牙关,只觉得兄长声音忽远忽近,眼前阵阵泛黑,他竭力掐住掌心,俯身重重叩首,额头生生磕出血色。半晌,从齿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楚瑜有愧天颜,有愧先祖,有愧父兄……”
话尽于此,其意已显。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
声过耳而不留,楚瑜已是听不清楚宫人究竟说些什,只是隐约明白秦峥不会死。
不会死在他前面。
楚瑜微微张张唇,想要谢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俯身叩首,浑身骨头像是枯朽残木,风吹,尽数碎裂开来,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之上,片濡湿蔓开,随即便是血腥甜滋味。
楚茗浑身发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悲声道:“宁负尽天下,却不肯负他,没有你这样弟弟,楚家没有你这样子孙!”
楚瑜胸口气血翻腾,喉头泛腥,缓缓阖眸不言。
楚茗拂袖,头也不回地离去,只是脚步虚浮踉跄却是骗不得人。
楚瑜看着哥哥背影,咽下口血,缓缓跪直身体,恭恭敬敬冲他离去方向磕个头。秦家连坐之罪是定死,他既然为秦家出头,就做好起被株连准备。能就此跟楚家跟兄长撇开关系,最好不过,免得连累楚家蒙羞,连累哥哥清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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