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不知道，她很怕，怕爹爹再也不会醒来。
……
楚瑜低头轻轻亲
亲真儿
额头，紧紧抱住她：“真儿想不想舅舅？”
真儿点点头：“想，还想洵儿弟弟，上次看到洵儿弟弟那
小，软软
点点好可爱。”
楚瑜弯弯唇角，笑意还没有化开就变成浓郁苦涩：“爹爹也想他们，真儿能不能替
先去看看舅舅？”
真儿小心偎依在楚瑜怀里，泛白小脸上双哭得通红发肿眼睛闪闪烁烁，尤为可怜。
旁大丫鬟碧玉递过来盏茶，秋月接去小心喂给楚瑜。
盏凉茶，宛如甘霖，让楚瑜头次感到自己算是活过来。
屋子里只有几个楚瑜身旁老人，都是楚家仆婢，是他心腹。门外似乎有些吵闹打砸声，不知是发生什。
“爹爹……”真儿不敢哭出声来，泪珠不停地往下掉。
清晰。
楚瑜努力伸出手来，把握住满是尖刺得藤蔓，用力扯开道：“护秦家上下，哪怕赌上这条命，在所不惜。”
至少，让他再看真儿眼！
……
耳畔嗡鸣渐渐消失，沉重眼皮被撑开，楚瑜看着头顶垂落绸幔，恍若隔世。
真儿有些紧张地攥住楚瑜
楚瑜伸手轻轻摸摸女儿头顶，哑着嗓子轻声道：“是不是爹爹吓到你？没事真儿，爹爹没事。”
真儿终于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紧紧抱住爹爹。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害怕，她想要见爹爹，可是大爹爹不让，身边人都很陌生，没有人肯答应她。直到今天秋月才跑来将她带到这里来，可爹爹却闭着眼睛，任她怎哭都没有回应。
真儿没有见过这样爹爹，脸色苍白，毫无声息，原本高耸肚子也不见。
那小弟弟呢？
爹爹肚子没有，肚子里小弟弟又去哪里？
“爹爹！”真儿扑到楚瑜怀里，小小身子颤抖着瑟缩团，盼着爹爹能再抱抱她。
秋月赶紧将真儿抱开些，待瞧见主子醒，眼圈跟着红，忍不住落串泪。
楚瑜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他张张嘴，却没有力气挤出个字来，周身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让他险些再度昏厥过去。他用尽力气咬咬舌尖，保持着几分清醒，朝秋月伸出手去。
秋月赶紧握住楚瑜手，颤声啜泣道：“二爷……您终于醒……”
楚瑜微微扇动下睫毛，递给秋月个眼神，主仆多年默契让秋月会意地扶着他坐起身来。这般扶，秋月啜泣声愈发压抑不住，楚瑜清瘦得硌人，靠在她肩头时候，虚弱得如同九月残荷，阵风就能将其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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