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步,怎可姑息。
“陛下……”楚瑜话音刚起,就被打断。
“清辞你说,朕这个年纪,还有何所求?”皇帝语气半是不可侵犯威严,半向岁月妥协无奈。
楚瑜看着面前这位帝王,于公,这是他君,不可违。于私,这是他长辈,不可抗。
岁月抹杀掉不仅仅是皇帝容颜,更是那颗曾经杀伐果断心。若是倒退十年,朝中发生这样事,皇帝定然会查个清二白。
丧:“清辞,你过来。”
楚瑜起身虚虚托起帝王苍老手:“陛下。”
皇帝眼神里满是倦意,轻轻叹息声,将手抚在楚瑜肩头:“转眼都长这大,朕还能记得你们兄弟俩小时候模样……上京翻底也再找不到你们俩那般漂亮孩子……”
楚瑜眸中神色柔软下来,轻声道:“臣还记得家父刚离世那时,陛下将与哥哥带到宫里来住过段日子。到夜里,陛下命宫人起放送祈天灯。您说,万家灯火,总有盏是为们而点亮。”
帝王柔情,最是叫人难忘。那手握乾坤男人,也曾温柔地抚过他们头顶,亲手点起过盏祈天灯,向苍天为两个相依为命孩子讨个平安喜乐。
可何时,皇帝竟也会自欺欺人?帝王家亲情,到最后还是带着扭曲可笑。皇帝到底还是老,老到连心都变得软起来。
楚瑜叩头,道:“臣,遵旨。”
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既然皇帝不愿意再亲手除掉个儿子,旁人又能如何。只得陪着起装聋作哑,祈祷来日不要因今朝念之差,酿成大祸。
从宫里出来时候,楚瑜扶着白玉雕栏,走得有些蹒跚。用将近半年时间,最后落得个故作糊涂结局,说不出到底是谁更可悲可笑些。
忙起来时不觉得,如今担子卸下,整个人都有些撑不住,深深
“朕老。”叹息里带着无可奈何,皇帝轻轻摇头。
楚瑜抬眸,道:“陛下怎会老,您还要继续看着这江山河清海晏,千秋万世。”
皇帝神色略有几分宽慰,拍拍楚瑜手背道:“看着你们撑起这片河山,朕心已甚慰。清辞,这些日子太辛苦你,从今日起你先回府休养段时日吧,权当做安心养胎。”
心里咯噔下,楚瑜蓦地抬头看向皇帝,正对上双衰老却不混沌眼眸。
楚瑜暗自咬紧牙关,陛下意思已经非常明白,江国公事到此为止,不需要继续查。可如今与那幕后之人不过线之隔,只要陛下个点头,他能将朝中那不轨势力打杀个干干净净,叫这朝堂再无人胆敢生此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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