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当年自己不想上学堂还要拐孟寒衣起逃学光景,他自幼习武,轻轻松松就能攀过墙头,可孟寒衣却迟迟不敢往下跳。
你跳吧,会接住你,稳稳地接住你。他朝孟
孟寒衣还是记忆中样子,清隽淡雅。月华如水洒落他身上,愈发显得出尘动人。
“你点都没变。”秦峥含糊不清地说。
孟寒衣垂眸勾勾唇角,淡淡道:“侯爷却跟从前不同。”
秦峥摸摸下巴,嗤笑道:“比以前更有男人味?”
孟寒衣指尖抚过怀中五弦琴,良久才道:“从前你惯爱看市井上那些话本,你喜欢话本里那些飞檐走壁,行侠仗义游子,便爱看里面那些花前月下,缠绵悱恻情爱。你总笑看些不着调,可是柏鸾你看,那些话本说分毫不差。”
好大会儿,小家伙再次给他绵软回应,像是害羞小蜗牛用触角轻轻顶他下,须臾间又赶紧缩回去。
“吾儿……”楚瑜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撑着腰站起身来,大步向前走去。待走到门前,抬手猛地拉开垂花门,夜里风掀起披散在肩长发和单薄衣袍。
楚瑜只觉得眼前忽然明亮起来,握住门手抖得厉害。他顾不得披上披风,提起衣摆就跨过门槛,朝夜色里跑去。颗心疯狂地跳动起来,衣襟里那枚带十几年玉观音仿佛变得滚烫,灼得他心口像是滚油浇过样。
“秦峥……”楚瑜将跟着他丫鬟远远甩在身后,他扶住棵树稍作喘息,低声道:“秦峥哥哥……”
他手里擎着只从侍女手里夺来风灯,更加急切地向暮色中寻去。
秦峥神色渐渐沉下来,指尖不由得扣紧几分。
孟寒衣抬眸笑,七分苦涩三分凄然:“秦柏鸾,吾心尚尔,君心已变。”
秦峥心口窒,猛地抬眸,却见孟寒衣已经抱琴转身欲离。
“寒衣……”秦峥下意识伸手拉住他,却不曾想孟寒衣每步都走得艰难,被这样拉扯,手中琴砰然掉落于地,身形踉跄两下,显些跌倒。
秦峥伸手扶住他,孟寒衣单薄身子像是株脆弱文竹,任何风霜都能将其折断。
他后悔,如果那时未曾是只给秦峥个疏离背影,而是紧紧握住他手,是不是就不会让他错过孩子第次胎动?是不是就不会转身便寻不到他?
可他分明爱秦峥十三年,孟寒衣算什东西,为什要他拱手相让?
绝不,绝不!
※
秦峥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倚在颗老槐树下面,顺手从旁草根叼在嘴里,眯眯眸子瞧着站在他面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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