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沈凉生这才回过味来,急急走前几步拉住他手,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紧紧握住他手,面上已有两分掩饰不住焦灼。
“也不是马上就走,大约是秋天才动身,”秦敬并未把手抽回去,反而用另只手覆住沈凉生手背,双手同他用力握握,“只是提前告个别,你往后多保重。”
沈凉生被他用力握握,手上反倒失力气,愣愣地任由秦敬把手抽回去,几似无措地望着他眼,再开口仍是那句:“秦敬,……”
“沈凉生,再见。”秦敬知道抽冷子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定会有些无法接受,可是俗话说快刀斩乱麻,便干脆地往后退步,又重复遍,“往后多保重,再见。”
话音甫落,秦敬再不拖延,转身往门厅口走去。
。”
其实这走,还能不能再回来,秦敬自己也说不准。但无论活在何方,无论死在何处,家乡风景总已深刻心头,如此便就够。
交完房拿钱,秦敬拣个礼拜天,上午十点多钟去沈宅。沈凉生倒是在家,听下人说秦先生来,许因心里还没敲定主意,竟边往客厅走,边觉得有点紧张。
三月中天已有些回暖,秦敬立在厅里,穿着件深蓝夹袍,戴着副黑框眼镜,看沈凉生走进来便冲他笑笑,突令沈凉生有些恍惚——他突地记起来,他们初遇时也是这样早春,秦敬也是这副打扮。
人群中他抬起头,对他笑笑,然后就过三年。
沈凉生望着他背影,因着本能、最后点自尊,没有开口留他。只是脑中片茫然,千言万语都似流水般从指缝间流走,什都抓捞不起。
这份茫然直到几
“沈凉生,”秦敬笑着同他打招呼,半点都没废话,只把卖房子钱如数递给他,明明是给人家钱,脸上表情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够不够……唉,总之多也没有,你凑合凑合吧。”
秦敬语气带些玩笑意思,沈凉生却半点觉不出轻松感觉,忍不住蹙起眉,稍嫌冷硬地回句:“这钱你怎带过来就怎带回去,别让说第二遍。”
秦敬倒不介意他态度,只又笑笑,把钱放到客厅茶几上,见沈凉生欲再开口,先步打断他道:“这趟过来也不光为这个事儿,也为着跟你道个别。”
“……”沈凉生闻言整个人愣愣,刚想说什也便忘个干净。
“想要去外地教书……”秦敬自然不会同沈凉生说自己要去哪儿,斟酌着道句,“往后估计也没什再见面机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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