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闻言身子僵,屏息听听,果真听到些隐隐约约脚步声,接着又听见门吱呀声,想是来人已经进家,心才落回到肚子里。
“你说你……”插这杠子,秦敬那点火也发不出来,无奈地叹口气,“家里又没别人,有什事儿进屋再说,你犯得着搞得跟……”
秦敬本想说“搞得跟偷情似”,但到底没好意思把那两个字说出口,转而使力推推沈凉生:“赶紧起开点。”
“要真进屋,可就不是亲两口能打住,”沈凉生却是打蛇随棍上,拿他那副惯常清高语调说着
“秦敬,赖不赖皮?”
“睡觉。”秦敬重新躺平,锤定音地结束话题,便见沈凉生果不再出声。半晌呼吸沉下来,大约是已经睡过去。
秦敬闭着眼,心里头暗暗想着,倘若他真没回来,自己也就遇不着他。这想,竟不知道到底是遇见好,还是没遇见好,最后归结到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先前小刘跟秦敬说那番话虽没说到点子上,话里好意却是诚恳——他总觉着秦敬还是当初那个好脾气又仗义傻小子,自己拿他走丢猫开玩笑,他也不生气,下回自己闯祸,他还肯帮自个儿背黑锅。
但秦敬终归是二十好几人,怎说也有些看人眼光。他早便看出沈凉生是个什样人,而自己与对方这段关系也就是当天和尚撞天钟,得过且过——全按字面意思理解,有过就过,等过到头儿就算。
可惜俗话说知易行难,尤其是与感情沾边事儿,往往之前盘算得再好也不顶用。秦敬闭着眼躺在沈凉生身边,头惦记着能不能把这口钟敲得长远些,头心说这下去可麻烦——自个儿愿意敲,也得问问人家那钟乐不乐意啊。
但甭管以后怎着,就目前看来,沈凉生这口钟还是十分乐意。周三两人按惯例吃顿饭,饭后沈凉生送秦敬回家,把车子停在街边,直陪他走到院门口,又趁他找钥匙开锁工夫,突地将人推在门上,不合时宜地吻上去。
秦敬被他亲得愣,虽说胡同里头黑灯瞎火,但保不准哪家推门出来个熟人,要真撞见他们这着可是不得。
“沈……唔……”秦敬不敢大声挣动,只好边支支吾吾地推拒,边暗自跟他较着力。沈凉生明知道他不愿意,偏还越亲越来劲,手卡着他下巴,手紧紧箍住他腰,死活不肯放人。
“你有完……”秦敬脾气再好也容不住他这折腾,只是火还没发出来,便听沈凉生低声道:“嘘,别动,外头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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