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虽然安全,但是毕竟绕远,走多半日,秦敬拐上山野小路,天色渐晚,正是劫财劫色好时候。
想是老天知道秦敬无财无貌,他未碰见游寇流匪,倒是碰上连自己都忘什时候结下冤枉债。
秦敬打量眼前寻衅之人,总计三位,似是有些面熟,又记不大清何时见过。
“几位……可是秦某有幸救过你们仇家?”
“幸个屁!”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不要脸,最脸生大汉啐句,“年纪轻轻做事不长眼,助纣为虐!”
“恒肃,莫怪为师啰嗦……师父只想再问你次,可有怨尤?”
“有怨尤又如何?”
“……”
“师父,自欺欺人之话,徒儿久已不提。”
秦敬敛去面上笑意,端正坐姿,低眉肃穆道:“为天下,为苍生,无怨尤。”
哑口无言表情,不由失笑出声。
“师父,怎这次没算出来?还以为您老人家那神棍本事早臻化境。”
“……罢,原本冥冥中早有定数,天命……”
“天命不可违。说您就不能换点别话说?”
“……”
“唉,不去寻正主儿麻烦,倒来找这个大夫晦气……”秦敬此次只为散心,连师父赠他防身软剑都未带出门,只得随便拣根地上枯枝,起手道,“那便请吧。”
虽然相较于
立秋之后又到中秋,秦敬除师父之外再无亲人,也对过节无甚兴趣,倒是久未沾色子,手有些痒。算算离立冬还早,索性坐船去金陵,头扎进金陵最大赌坊,从前日傍晚赌到第二日鸡鸣,出来时脚步虚浮,两眼发青。
秦敬进赌馆从来只赌大小,简单干脆,可大赢,可大输,赌盅翻覆间乐趣无穷。
银钱之物秦敬从不上心,赌至兴起,干脆把身上银两全押上去,把输得干净,啧啧两声,倒也不见懊恼,两袖清风地出赌坊大门。
结果出门才想到,这下可连坐船回去船资都付不起。再看自己,身上袭洗得发白蓝布袍子,头上根再朴素不过桃木簪,进当铺都不知道能当什。
秦敬翻遍全身,倒是又找出几枚铜钱,虽然不够船资,买两个烧饼总是够。想想金陵离自己住地方也不算很远,走个三日也就到,路上亦可摘些野果充饥,索性揣着烧饼,安步当车,慢慢悠悠地往城外行去。
“您快甭想,咱们先说正事。刑教可已拿到那两页残本?”
“应是没有。残本藏于少林之事本就是打谎,可惜……”
“不必可惜,他们尚未拿到便好,自有计较。”
“……”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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