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见他疑惑无措,神情不禁缓和下来。又想着他即将要出去杀敌,路途凶险,能不能生还都是未知之数,忍不住叹息声:“这事情你心中有数就行,不可多谈。若是露口风,便是大祸这里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他沉吟片刻又道,“如今国事为先,你此去若能求援成功,或者能举扭转战局。实在是造福天下苍生件大功德。着人去提马,你暂且回房里稍加休息,即刻便起程。”他谈起战事,便双目中泛起神采,再不见先前那些颓然影子。
独孤航见陈则铭如是说,显然并不是毫无准备,语气又对自己甚是关切,心中松口气,抱拳告退。走几步,又想起件事情:“对,段将军他”
这名字入耳,陈则铭立刻警醒,凝目朝他看过来。
最近段其义特别倒霉。
先是已入囊中主帅之位易主,后在南巡之议盛起时站错边。说起来奇怪,这两件事都与接任自己殿前司都指挥使之位陈则铭有关。
还不是要靠陈则铭来撑大梁,凭什这错却要靠陈则铭个人来担呢。看到陈则铭沮丧失常,他忍不住出声:“大人为国为民已经殚精竭虑,怎”
陈则铭回身怔怔看他,似乎时间意识不到他在说什,听清楚后却是脸色大变,提臂竖掌挡在他面前,坚决不许他再往下讲。
独孤航只得住口,又想想,心中到底不放心,忍不住道:“大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陈则铭心不在焉:“讲吧。”
独孤航踌躇好会,回想到先前见到陈则铭和萧定两人相对而坐情形,遏制不住热血上涌,冲动道:“大人,万岁此刻待你甚厚可这些只怕都不是真心,大人要想好后路啊。”
陈则铭是他老上司,战场上威震四方名将,段其义觉得栽在他手
陈则铭回过神来,惊讶看他。
独孤航既然开头,畏惧之心也就淡:“想说这话很久,大人!们曾经反过万岁甚至幽禁过他,他不可能释怀。此刻用人之际,事关国运生死,所以万岁概既往不咎。可往后,匈奴旦退兵,万岁待大人还能如此不计前嫌亲近吗?”
陈则铭沉下脸来,半晌不出声,然后才冷冷道:“如今什时候,你却想这些。”
独孤航骇跳,“大人!”他心只想陈则铭能早做打算免得误入绝境,哪里知道说出来对方居然不领情,不禁感觉迷茫。
陈则铭对他而言似父似师,此刻脸色变,独孤航这里居然先惧,若不是亲眼见,谁料得到独孤将军纵横疆场,身武艺,却敌不过陈则铭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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