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萧定对这次对酌充满疑问。
他摸不清楚陈则铭在失势后前来探视他目究竟何在。然而他不是无所获,陈则铭用最简单描述讲清当前形式。
他该做,便是从失算中尽快振作,再谋对策。
然而陈则铭讲叙到底还是有所保留,很多并非旁枝末节事情陈则铭并没说到。
这个时候,从吏部发出封信,已经辗转到达杨如钦手中。
夜风往屋中涌入,只听到窗子嘎嘎直响,灯罩中火光些许摇曳,陈则铭转头去看,萧定道:“那窗子坏得厉害,已经搭不上。”
陈则铭道:“明日叫独孤派人修修吧。”
萧定嗯声,话题便这样毫无痕迹地划开。
彼此心知肚明,配合无间。
拿开那些针锋相对,他们便如同对老友,能熟悉对方到让各自惊异地步。
他脸上突然显出种少年人特有犟拗。
萧定沉默着,这种当面指责般问话,让他多少有些不耐烦。
但他还是忍不住按对方思路构想下,如果不是那样开端,会得到今天这样结果吗?他想象着,然后笑笑。
走过路需要假设吗?假设,人生会重新来过吗?
萧定端详着陈则铭,这样答案有意义吗?他其实也很想问他,为什不早杀,为什对萧谨不先发制人?
那是封请他重新出山信函,信里提到向万岁力谏他两人,个是刑部侍郎周子才,另个是通政使韦寒初。
杨如钦反复翻看,心中有些疑虑,这两人他只认得个周子才,但也只是见过几面,另个韦寒初就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大概是他辞官后才进入
那是因为他们为敌十数年。
人们总说,最乐意揣摩你永远不会是你朋友,而是敌人。这话是有道理。
而他们都风光过,都骤然从最高点跌落下来,这样相似经历暂时消除他们根深蒂固敌意,使得此刻两个人可以惺惺相惜,同病相怜。
然而这些似是而非情谊之后,到底还是有些晦暗东西深植其中,并不是那轻易能根除。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想提也不愿提罢。
然而最终他什也没问。
已经过去事情,除累积些经验,其实并没有更多作用。何况他此刻该想,愿意去想,并不是这些小事情。
萧定将杯中酒饮而尽,朝陈则铭照照杯。
陈则铭直盯着他脸,将他笑,他不以为然都看在眼中。
看到萧定果真无意回答,陈则铭也垂下目,似是死心或者是安心样子。继而抬手,将萧定杯中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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