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杨如钦所说,分赃不均必然内讧。
他忍辱负重等就是这天。
他知道那将是他唯机会。
院外争吵声始终不绝于耳。
这已经是近几日来第二次,黑甲军士们咒骂哄闹声最后变成掀天喝彩叫好,听动静似乎是有人扭打起来。终却突然声爆喝,将这份古怪热闹折两断。
然而只有个人,他不能做这副弱态给他看。
他每每想到那个用武力逼宫人,就异常激动,有种恨不能将之乱刀砍成肉酱冲动。
他有今日全因为他。
于是他面对那个已成魏王,万人之上乱臣贼子,从来不假颜色。
他们俩总是针锋相对,无论从见识,从立场,从性情,他们全无重合之处。萧定奇怪着自己当初迟迟不除掉这个人原因,想来想去,他只能说自己是糊涂。
出人性贪残,早已经洞若观火。
萧谨这样个少年,所思所行,实在算得上简单直白。
他不得不让,做出感激万分姿态。此刻他能做事情已经不多,用帝王家那点微薄血肉亲情,来维系并保住自己性命,便是其中件。
能拖多久,萧定并没把握,但他只能继续做。能保日便是日。
萧定在尽力支持同时未尝没有消极想法。对于未来,他片迷惘,是这样屈辱地日复日,直到咽气?还是连这样也做不到,哪日便有人拿圣旨来取命?
那喝声是独孤航声音。
他看到这个人软弱之处,却没认清楚他倔强本质。
那倔强导致低贱之人敢生异胆,终有天剥去画皮。
之后所谓魏王得宠沐天恩,权势如日中天传言渐盛,萧定丝毫也不意外,自己胞弟那种与生俱来懦弱,想必与这乱臣习惯性忠厚伪装臭味相投。
但他也不担心,这样联盟不会是常态。
白发苍苍杜进澹年纪虽然上,但并没学会豁达——杜进澹从来不是个习惯被他人弹压人。萧定太解自己曾经这两名臣子,和还被捧着萧谨不同,他已经把这两个人正反两面全看个清楚。
他未来全掌握在别人手中。
然而萧定不肯屈从,他可以对萧谨跪下,对他胞弟跪下,对他曾经臣子跪下,但他不能对此刻厄运跪倒。
他有时候也会想起当初自己给萧谨封王赏地情景,那时候萧谨是个胆怯内向孩子,哪怕萧定句问话,也能让萧谨骇得半晌不敢做声。
彼时天地,而今已经颠倒。
既然倒,你便得让对方觉出胜利者快意。萧定并不收拾那些屈辱,那些能让他败退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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