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谨却将之驳回,恼道:“朕都病成这样,难道还得每天上朝理政不成?”
陈则铭推辞两次,萧谨只是不肯,杜进澹则完全不做任何反应。
陈则铭私下找机会与萧谨暗示几次,自己当初曾反过萧定,此情此景,太过相似,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实在是不妥。
萧谨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全然不改初衷。
最终
萧定朦胧中听得声窗响,立刻惊醒,爬起身开窗去看,可探出头去,左右观望,远近并不见半个人影。
远处正是晨光将起前,夜色最浓那刻,兵士在换班。
他微微沉吟,不解掩上窗子。
他却不曾抬头看,此刻头顶两尺上,陈则铭正使招倒挂金钩,将双腿挂在梁上,惊险过此关。
宫门前,领队独孤航无意中将目光扫过来,看着魏王如此架势,大是讶然。
出自己私欲,全无半个公字或者形势所迫因素在里头。他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那遗憾后面丑恶,那源自他内心,让他不得不羞愧,以至于汗流浃背。
而眼前此人安然如此,他至少不需要再面对这些左思右想折磨,亦犯不着想若是此人死自己该如何如何问题。
此刻屋外月光如水,正探到床前。
萧定皱眉翻身,陈则铭抛下轻幔,掩身床旁。
听片刻不见继续动静,探头再看,萧定又沉静睡。大概是夜风吹着有些凉,他蜷起身子,将头埋在枕中,这时候看起来,倒跟方才萧谨神情有些许相似。
陈则铭大窘,连忙悄然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个噤声手势,独孤航见之会意,不动声色将头转开来。
而在他手势之下,萧定遍寻不见人迹,正狐疑关窗。
萧谨经此宴,也不过是吹些凉风,居然就病倒。
太医院就此风寒小症也做数次会诊,可开出来药剂吃下去竟然不见成效。萧谨躺数日,只是高烧不退,更加不能上朝。这拖半月之后,萧谨干脆拟道旨,让魏王暂行代理朝政。
此旨出,不少大臣上书以示异议。
到底是兄弟。
陈则铭走至床前,醉眼朦胧中,忍不住要探手出去,却还没触及对方,便已经将手收回来。他低头看片刻,渐渐清醒,心中惊骇。
那种冲动毫无掩饰,正是他此刻最想做,然而这举动又是如此无耻,似乎那伸手揭开不是别,而是柄照妖镜,他被它照得纤毫毕见,无地自容。
他面上红阵青阵,满身汗如雨下。
如此怔怔立会,见对方冷得缩成团,陈则铭意识到这正是自己开窗子缘故,落魄返身自窗中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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