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刀按
下去，往右用力
拉，血猛地喷溅出来。
盛敏咬着唇，忍不住呲声，又补刀，这下应该够。要是还不行，会儿没力气滑水里，淹也能淹死。
他觉得自己考虑得很周全，手脱力刀也跟着掉下去。
对面
白瓷砖上全是红，真血原来是这个效果，剧组血包看来有待进步改进。他这样想着，又莫名联想起张志华走时候骂他那句话，天天顶着张死人脸。
张志华肯定没有见过真死人脸，还是被水泡胀那种。
信息界面往上翻也都是这样，转账收款，转账收款……
提前给钱不会问，给多也不会问，只有到点儿不给才会。有次他生日直接冲到公司去要，劈头盖脸给他几巴掌还上热搜……
盛敏关机把手机扔到洗手台上，拿过西瓜刀——手动刮胡刀当然也可以，但是这把刀买回来还没用过，他想开个张。
西瓜刀很长，拿在手里有点像剑，让他想到自己曾经拍部古装剧。演个剑客，挺帅，就是吊威亚有点痛。盛敏按着记忆里动作唰唰比划几下，最后把刀放到手腕上。
忘什
时候开始有死想法，总之已经很久，给杨絮那张卡就是那个时候办。
杨絮挺愉快地说，从来也没想过盛敏为什要用他身份证来办张卡又放在他那里，“你还没说你明天早上吃什呢？
给你带过去。”
“不想吃。”
“还是吃吧！不吃精神不好，面条粉丝豆腐脑……”
盛敏捏捏鼻梁，杨絮对吃这个问题很执着，他不给个答案能直数下去：“云吞吧。你刚说那个云吞。”
“好！那家云吞真挺好吃，个人可以吃两个大份。”
开始怕痛，想得多，也就不怕。那为什还拖这久呢？盛敏皱皱眉，不知道。
知道只是，这种想法在今天格外强烈，他下午没工作，在沙发上坐到天黑，也没能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没有什特别契机，或许是时间到。
那就今天吧，盛敏偏头看眼已经取下手表，马上十二点。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没有明日。
“那那份也给你。”盛敏轻轻地笑下，“挂，你早点休息。”
“明天见！”那头很听话地响起串嘟嘟声。
见不。
不，他见不，杨絮还是见得。医院或者殡仪馆里，但愿不要吓着。
盛敏对着手机屏幕愣会儿，点开微信，滑段儿才看到他妈名字。他转十万过去，立刻就收，没有回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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