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锦辞很快接起来,顾不上牵动后颈伤口引发疼痛,急切地询问庄叔:“怎样?东西送过去,他肯不肯收?”
“少爷。”庄叔声音停顿少时,“没有见到宁少爷。”
不知为什,瞿锦辞突然感到有些不安,“怎回事,你快说。”
庄叔声音很轻,
瞿锦辞总是可以轻易地回想起宁知蝉轮廓,把他抱在怀里时候,瞿锦辞才清晰地感到心脏跳动,像寻回块丢失很久拼图,终于填补空缺。
但瞿锦辞同时感到绝望。
因为他知道,温度和心跳都是短暂,是宁知蝉带给他幻觉,场清醒梦,很快就会醒来,同样梦境再也不会重复。
第二天早,护士来为瞿锦辞提取信息素时,瞿锦辞呆坐在床上。
他整夜未眠,提取完信息素之后,由于过度透支和消耗,瞿锦辞勉强陷入不算安稳睡眠。
神经。
直到深夜时候,或许是因为体内药物,又或是因为缺乏另种药物,瞿锦辞还没能入睡。
室外断断续续吹着风,树影摇曳,城市冰冷夜灯透过窗子,落到窗台和地面上,蓝黑色天空被云层覆盖,几乎看不到月光。
瞿锦辞站在窗边,屋子里没有开灯,他轮廓变得模糊,像是融进落寞夜色中。
每次当他独自站在夜晚窗前时,其实总会觉得南港夜晚总有些微妙相似,不知为什,总是显得冷清而空荡,有种令人怅然若失错觉。
稍晚些时候,信息素药剂制作完成,赵医生把针剂交给庄叔,庄叔遵从瞿锦辞先前吩咐,立即驱车前往琼海。
或许真是太累,瞿锦辞半梦半醒地睡许久,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窗外天空颜色很暗,云层密布,和瞿锦辞梦中大相径庭,天空中既没有粉橘色薄云,眼前也没有宁知蝉脸。
他有些恍惚地愣怔少时,迅速地接受现实,稍微清醒过来,床旁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庄叔打来电话。
在相似夜晚里,瞿锦辞才不会太过刻意地控制,想到宁知蝉。
往常记忆中宁知蝉更多都只是背影,看起来很羸弱,也很虚妄,孤单地走着,瞿锦辞在他身后,跟得很远。
但可能因为上次从琼海返回时增添新记忆,瞿锦辞又想到其它。
想到久违、属于宁知蝉体温和气味,宁知蝉哭泣脸,以及在宁知蝉得到安抚、筋疲力尽之后不算长久时间里,瞿锦辞偷来拥抱和睡眠。
怀里宁知蝉散发着淡而甜蜜香气,温顺地躺在瞿锦辞怀里样子,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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