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雪石双眸涌出泪水,楚昭将琴置于旁,上前拥抱于他,雪石埋首于楚昭怀中,终于哭声渐渐大起来,声嘶力竭之后又复哽咽,楚昭直低头耐心地抚慰他,他话并不多,只是偶尔低声说两句。双林与两名侍卫直远远站着,不敢上前惊动太子,看雪石最后终于平静下来,头枕着楚昭膝盖仿佛睡着般。
直至金乌西落,落日霞飞,楚昭才带人回宫,他与雪石依然两人策马在前,鲜衣烈烈,雪石仿佛哭过场以后终于完全再无芥蒂般,时不时侧过脸和楚昭说话,残阳暮色中他脸颊艳如桃花,笑容哀伤,瞳深似渊,而楚昭虽然容色淡淡,却温柔耐心,二人路并辔而行,仿佛仍是昔日伴读良友相携而行,而不是主奴之别,唯有心里存事双林看在眼里,觉得这落阳里幕分外惊心动魄,以至于许多年后他仍牢牢记得。
双林回宫里,冰原专门跑来探听殿下今天出宫主要做什,当知道只是和顾雪石在郊外跑跑马散散心后,撇撇嘴道:“殿下总是心软,定是那家伙又矫情起来,这宫里咱们这些人,谁不是没家?就他个,整日里伤春悲秋——从前就这样,过个中秋也要伤感下家里没人,写几首酸诗,惹得殿下宴会都匆匆回来陪他点灯吃饼,清明又必是要哭上场,最后殿下又悄悄带着他出去祭拜家人,年到头节日,竟没几日展颜,如今眼看着殿下成婚,只怕又觉得自己没法娶妻生子又要作妖,又要殿下去哄他……”
双林微笑不言,心里却自有想法,接下来日子他心里存这事,雪石不少行迹落入他眼里,更是心中渐渐然。
无论是太子还是其他内侍,大概都觉得顾雪石是为自感身世自伤畸零而伤感,唯有双林因着前世有着与众不同性取向,才敏感感觉到,顾雪石对太子,却有着非同般感情,那绝不是什君臣主仆和兄弟之情,说实话,即便是后世,像楚昭这样人,明明尊贵无匹,却唯独有着分温柔,也是很容易让人心动,无论男女。相貌人才自不必说,只看他待顾雪石这分用心体贴,不过是幼时伴读,却体贴悉心若此,不怪顾雪石惨遭家变以后,与他朝夕相处,被他温柔相待,自然渐渐这份感情在岁月中变样。
而最大悲哀在于,楚昭对顾雪石,虽然顾念着幼时伴读情分分外照拂,却实实在在绝非顾雪石所需要那种感情,更糟糕是,楚昭是国储君,无论他对顾雪石会不会生出那种感情,他都定会娶妻生子,因为那是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赋予他职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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