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宛七娘个个数过去,最后看到那熟悉名字,终于似哭似笑,俯身抚摸石碑,只是指尖触碰不到那个人温度,石碑也没能触碰到,手指从石碑上透过去。
快要下雨,天色阴沉,但是公园里还有些人在。
其中也有些孩子。
卫渊握着伞,朝着纪念碑和宛七娘躬身,道:
“自小都怕鬼,很多人都怕,从来都忌讳去墓地,更不必说是晚上,但是烈士墓园不样,因为哪怕是孩子都知道,英烈会保护他们,们这些后来人,都应该感谢他们,也感谢你们。
“既然胭脂已经没人再用,那曲儿也已经没人再唱,没人再听吧。”
卫渊道:“有。”
他握着伞看着繁华新城区,回答道:
“戏曲还在,戏腔唱法也被更多年轻人所喜欢,这片古老大地上,新东西有很多,但是那些老东西也并没有被遗忘,仍旧还在生长,兼容并蓄,有容乃大,神州从来不会缺乏这样气度。”
“那些应该被铭记人,们也永远不会遗忘。”
“还记得小时候从这里跑过去很多次,每日早点时候,这里两边会附近村里人来卖菜,青菜,白菜,新鲜很,冬天还有结霜柿子,老陈家酱油在这里,那边是个小小面馆子,三张桌子个人,二两面,小勺酱油,很地道。”
“年少时候也不是没有想到过,等和朋义老,就只能手挽着手在这条街上慢慢走,看旁人来买菜,看着孩子跑来跑去,现在想想,真不该想那多。”
宛七娘轻轻摇摇头。
往前走到早已经关门老房子。
能够看得出原本是家店面,只是现在不知多少年没有开张。
“宛姑娘,你往远处看,立着面碑地方,就是烈士纪念公园,江南道出身,为国捐躯之人名字,都个个写在上面。”
“如何,时间还宽裕,要去看看吗?”
……
片刻后,江南道烈士纪念公园里,卫渊握着伞安静站着。
石碑上写着密密麻麻名字。
“这是吉祥坊,原来最喜欢在这里买胭脂。”
“原本觉得无论世道怎变迁,总有女儿家,女儿家总要描眉画红,这家店总也关不,没有想到,现在女儿家早已经不再用胭脂,朋义说过世事变迁不是人能想到,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远远看到车水马龙城区,宛七娘却驻足,站在烟雨江南里面,不再往前。
“本是想着,替朋义看看新江南,可眼里看到,处处却都是旧时风景,倒是让公子见笑。”
她微笑着,擦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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