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没办法逃避,必须处理掉。
他思路逐渐清晰。
最后决定自己也去趟江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发,占据先手,反正呆着也于事无补,不如试试。
卫渊去卫生间洗把脸,然后将卧虎腰牌揣在怀里,然后哐哐哐敲响众鬼栖息门,水鬼从关着门里飘出半身子,打着哈欠,看到卫渊却被吓跳,道:“卫老大……你这是怎?”
……
“啊!!!”
卫渊被噩梦惊醒。
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惊怒,看到有斑点绿霉天花板,才冷静下来。
几分钟后,起身接杯水干下去大半,冷水入喉,剧烈情绪也算是安抚下来,神色算是沉静,可更多是怒意,转过头,看到门口和床头符箓已经无声无息烧成灰烬。
他看到那棵老槐树下石头井,看到那低垂着头女人。
身上这次是袭大红衣服,红艳艳地,喜庆。
耳畔曲调变,是唢呐,欢喜高昂。
是大婚。
却有种让人止不住毛骨悚然味道,是止不住悲凉,让人头皮发麻,卫渊面色骤变,察觉到不对,朝后个翻滚,顺势伸手抓,想要抓起怀里剑,但是抓个空。
步,步,脚步无声。
卫渊安静往前走。
这次木楼比起往日似乎更鲜活许多。
今天不再是弥散雾气白日,而是深沉夜色,隐隐约约传来,不再是清脆悠扬女旦唱曲,而是男人们大声粗鲁欢笑,是杯筹交错清脆声,还有女人婉转陪笑声。
欢喜,快活,以及那止不住悲意。
“准备下,出发去江南。”
“去江南?”
对方被激怒。
但是被激怒却不止是它。
卫渊根本没有打算掺和妖魔鬼怪世界,但是对面似乎完全不打算给他活路,见到床头贴符箓之后,反倒更为激烈地入梦,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个正当年轻男人。
卫渊心头股无名火烧得旺。
如果不是卧虎腰牌,自己可能也已经死。
猛地抬头。
槐树上面绸缎抖动,下面空无物。
再看侧。
那女人抬起头无声无息看着他。
手掌瞬间洞穿卫渊心口。
卫渊脚步顿顿,往左转过头去。
灰蒙蒙夜雾里,齐刷刷跪着排人,有眼角生颗黑痣孩子,有男人,有女人,都低着头。
男人没有勇气,女人没怜悯。
像是大排大排墓碑。
他收回视线,无神踏入四合院,然后在踏进去之前,睁开眼睛,恢复理智,刹之后,眼底浮现惊怒之色:“又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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