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目光落在烛台上，陷入沉思。
……
直到离开
寺庙，伏还在琢磨这两句话，那时，天已经彻底黑。
他没有走远，对睡地方没讲究，哪儿都能睡，柔软就行。
庙前明镜台湖泊中生几朵青莲，湖心青莲最大，可惜还没绽开，是个花苞，都说青莲净世，原来是由于这些青莲，此地才无魔炁侵扰
老人颤巍巍地看向他，道：“你想问是哪两句话？”
伏回答：“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老人道：“这是问……要如何才能安住你心，要如何才能降伏你心。”
伏若有所思，停几秒，又问：“老人，你觉得应当如何呢？”
老人说：“心啊，总是摇摆不定，有时妄自尊大，有时妄自菲薄，有时善如圣人，有时恶如伥鬼，好比海上
只孤舟，飘来飘去，总也停不下来，老朽正是不知如何做，才来问佛。”
那人不解，“你佛？”
伏不说话。
但是他心里道，
睡，就是。
那人讪讪，不再说话。
伏在佛前站天，用视线描摹着佛五官，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思念。
巧，在香火当中供奉，正是那罗耶佛。
那罗耶眉眼冷然却润泽，骨相分明但柔和，远看仿佛亲近，细看又觉疏远。
伏望着这副庄严清冷容颜，想起那旖旎夜。
佛前燃几炷香，人们跪在地上，虔敬叩拜，肃穆之地，无人敢高声。
唯独伏人杵在正中央，不跪也不拜，直直地凝望着那尊佛。
伏默然，看向高台上佛，问：“那你觉得佛知道吗？”
老人说：“佛定然知道，但总让世人自己悟透。”
伏又道：“既然你知道佛不会答，为何还要来问？”
老人说：“唉，既是在问佛，也是在问己啊，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心啊。”
伏低念，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心……
夜晚降临，庙中人迹渐稀，他听到语喃喃。
“佛啊，……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他转头，看到位老人跪在佛前。
这两句话，那罗耶也对他说过。
伏问：“老人，你刚说那两句是何意？”
半天，有位男子牵他衣袖，低声道：“这位香客，不能直视着佛，这很冒犯。”
伏回过神，侧目看向他。
他平时杀多人，即使寻常地瞥人眼，眸中也是凛冽无比。
那男子打个哆嗦，尤为恐惧，声音变得更小，“难道你……不是来拜佛？”
伏将视线转回去，答他，“这是佛，不会拜他，只想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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