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对岸之处，有
个破败不起眼寺庙，藏在草木深处，红漆已经被雨水冲淡
，紫烟也早就断绝。
此时天色已晚，夜凉如水。伏与和尚从湖冰面上走过去，许是湖泊过于明净缘故，冰面倒映出漫天星河，也倒映出他们二人身影，白黑，有如宣画。
这里静得可怕，万籁俱寂，使人不敢高声语。
他们从冰湖上走过，来到寺庙之前，伏意识到什
，抬头
伏闻声看去，只见山下远处有城，城中梵刹更为密集，构成气势磅礴梵宫，念咒之音和钟声都是从当中发出来，隐约可见有人正在跪地朝圣。
和尚身份享誉十二州，必定也会受到琊国子民敬重，如果他去这梵宫，肯定有人能认出他，并将他奉为如同皇帝般上宾。
然而，和尚并未看那山下梵宫眼，只是默然地接着沿那条古道往下走，毫无要踏入那金碧辉煌、被众生景仰之地意思。
伏深深地看那梵宫眼，继续踏上这条狭窄荒凉古道。
……
？”伏敏锐地看向和尚，问：“你是不是知道什？”
和尚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你后悔吗？”
后悔，指是哪件事？
是否后悔把佛心还给和尚？
还是是否后悔犯下罪业？
这条古道越走越逼仄，越走越向山深处，不知何时两头已全是悬崖峭壁，朝着头顶压过来，遮挡住明亮苍穹，只留下条白线。
最狭窄之处，竟只容人通过，有如风洞。
伏心觉怪异，抬头望去，倾于头顶石涯上竟然凿刻着尊尊石像。开始，伏并没有认出那些是谁，直到他看见当中迦楼罗和夜叉，才识出那些石像就是天龙八部。
不知他们在这逼仄之中走多久，和尚走在他前面，两边石涯挡去天，压住地，这里仿佛是未被斧劈开混沌，无声无息，只有伏与和尚两个人，只能听得到鞋履轻踏在尘土上动静。
直到眼前变得豁亮，他们来到片空旷之地，个巨大湖泊映入眼帘。这里尤为寒冷，湖泊表面也结厚厚层冰，仿佛多年不曾融化，泛着光泽，犹如尘不染明镜台。
不管问是哪件事，伏都已甘愿，他只有个回答。
“
绝不后悔。”
……
远处，传来声自喉间发出怒音，长鸣不绝，有如从地狱里翻滚上来声音，又如从四大金刚胸腔中震发出声音，唤起万物潜藏能量，威严肃穆，令闻者皆头皮发麻。
随之，道宏亮钟声响彻数里，震出波澜壮阔声浪，在山峦之间不断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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