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给他经纪人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他在床上躺很久,久到窗外光都几乎灭。
夜深人静时,他却什都没想,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门外却突然传来声音,他下床拉开门,是顾健紧绷脸,纵使头发斑白,也不怒自威,顾健硬是挤进他房间。
“你怎来?”
顾重是走回家,浑身都湿透,T恤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麻木地到家,绕过惶惶恐恐王姨,进二楼卧室。他洁癖在那刻随着他思绪起断线,他在床边坐许久,久到他衣服都半干,他才恍惚地记得要脱脏衣服,先洗个澡。当他身体接触到热水时,切记忆都涌上来。
他和沈望说清楚。
那些话几乎都是脱口而出、不假思索,是他真切想法。
但他此刻在意却是沈望煞白脸,面对那样沈望,那时他,现在他,都没有办法生出释然情绪,更多是空虚。他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他真跟沈望摊牌。
以后沈望也不会围着他转,不会总是骚扰他,也不会总是道歉认错。按理说,这是件好事,他却不够欢喜。像是割掉腐肉时,也牵动别神经。
“你这套别墅还记在名下,怎不能来?”顾健走进他房间后,打量圈:“听王姨说,你回来后就魂不守舍?”
顾重坐在床沿边,掀下眼皮:“跟公司没关系。”
“听你姑姑说,你又跟那小子搞不清楚?这次又是因为他?给你取名叫重可不是叫你重蹈覆辙。”
顾重动没动:“纠正下,是妈取,你只是在产房旁边思考怎教训混账老爹以及怎跟顾槐堂妈交代而已。”
“你这是跟
等洗完澡,他才看到窗外电闪雷鸣,不知道沈望回去没有?
他自宽慰,既然说和沈望切断关系,就不要再去想他处境,况且他不是那般呆傻人,然而他又想起沈望那擦过他手背手,沈望以为他毫无知觉,但他分明感受到想和他牵手渴望。
现在他似乎和印象里他大相径庭,从前沈望风流、浪漫而且向往自由,绝不会在他面前哭得这般凄惨。他转念想,今天他似乎又过分冲动,他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谈论这个问题?他仔细思考后,今天所作所为居然都这般得经不起细想。
他怎会这冲动?像是回到二十岁,因为沈望而放弃耶鲁。和沈望搭边事,他总是变得不像他。即使下定决心要远离他,也总是思前顾后。
他没擦干头发,大字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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