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骆海都那大,但陆问景好像还是很担心,担心觉醒来儿子又没,所以眼睛刻也舍不得离开。
如果十六年前也这样直守在他身边就好。
陆问景不止次后悔,从儿子丢失那天,到现在儿子已经找到,他还是后悔。
那时候他醉心学术,天天搞研究。妻子去探亲,他该陪着,却因为太忙抽不开身。结果就那次,就出事。如果当时他也在,孩子可能不会被人抢走,妻子也不会伤那重。他是男人,是丈夫,是父亲,不管发生什,都该挡在老婆孩子前面,可是在他们最需要时候,他却不在。
他直愧疚,这些年再也没心思回学校做研究,直拼命挣钱,照顾妻子,寻找孩子,好像就这样直拼命努力、拼命寻找,就能弥补些罪过。
就这个人下车,你快睡。”
“还是你睡吧。”骆海说,“只有张床,当然得让着中老年人。”
“中老年?有那老吗?”陆问景怀疑是不是有白头发导致他显老,想着到地方先去染个头,又说:“你是小孩,还是考生,天大地大,考生最大。要不你先睡,后半夜换睡。”
骆海想想,觉得也行,也就不再推让,主要是车厢里其他人都在睡觉,实在不想嘀嘀咕咕地说话打扰别人。
夜色如水,火车在这个站台停留刻钟,然后缓缓开走,车厢里灯也随之熄灭,陷入黑暗。
夜过去,天光大亮。车厢里开始有人走动。
骆海这些天都因为乔荆玉手术绷着根弦,无数次深夜突然醒来,想到那些未知结果,会吓得出身冷汗,就再也睡不着。
如今这根弦松,他竟然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还有种不愿剥离梦境感觉。
他听到身旁有人正跟陆问景说话,迷迷糊糊,听个只言片语,原来昨晚确实有人下车,但座位很快被别人补上
陆问景听着骆海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便轻轻走到床边坐下。
他给孩子扯扯被子,摸摸孩子头发,又碰碰孩子手,心里抑制着巨大欣喜和激动,却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把孩子弄醒。
他孩子长得真好,仔细看,结合他和妻子全部优点,难怪第次见面,他就觉得熟悉感扑面而来,似曾相识感觉。
这大概就是血缘纽带连接。
陆问景就这样守夜,看夜,就像是儿子刚刚出生那天。儿子出生在早晨,朝阳升起时候,所以他给他取名叫陆明朝。那天他就在病房里边看着妻子边看着儿子,到晚上也不敢离开,怕孩子被人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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