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鹤被催许多年,这回终于松口,其中当然也有别考虑。他经历这回事,走到条预料之外路上,而现在,他迫切地想回到正轨上来。
他想,或许位贤妻可以做到——或许正常闺房之乐可以消除他心头些阴郁,并且多少使皇帝多些顾虑。
然而静下来想,严清鹤又觉得十分不妥。如若皇帝仍旧不加收敛呢?那自己新婚妻子,必然承受这样个事实——自己丈夫,将在别人身下共赴云`雨。
哪怕这样事并不会为人所知,严清鹤仍然觉得太过亏欠别人家姑娘。
但即便他反悔,也并不能说出口。母亲兴致勃勃地张罗,他没有任何拒绝理由。他能做只是不去想太多,而顺其自然。
辛苦,反而要操心事越发多起来。对于严清鹤来说,年走到冬天,还有件事要他头疼。
因为他即将长岁,他母亲又开始鼓励他成亲事。
严清鹤原本是想照例推脱,然而这回不知怎,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顾锦欣喜至极,立刻便托人去询问,她对于京城中适龄姑娘几乎是如数家珍,心中早有许多合适人选。
严沧鸿听说这事,倒也很高兴。他这个二弟从小在这些事情上有些羞涩怯懦,他还多少为此有些担心。他问严清鹤:“怎忽然就想通?”
严清鹤对着他大哥也不遮遮掩掩,道:“知这辈子没有大哥福分,没有你与遥姐这般命定缘分。”
被身外琐事扰太久,严清鹤忽然有些想念茶楼位歌女。他想念那用温软轻柔吴语唱唱出小调,想念如怨如诉琵琶。
于是他便去。
歌女仍然是他素来喜爱那位,但唱不是江南春好,却是国破家亡悲音。依旧是轻柔嗓音,轻到缠缠绵绵,若有若无,唱这般厚重悲恸,居
两家孩子从小便亲近,常在处玩耍,因而严清鹤至今还常唤他大嫂景遥叫做遥姐。
严沧鸿宽慰他道:“母亲为你选必然是知书达理好姑娘,定是良配,你性子又这样好,将来肯定是夫妻爱戴,举案齐眉。”
严清鹤依然是叹道:“这京城里有几位小姐比得上遥姐那样气度呢……”说完便发觉这话不妥,窘迫道:“大哥,你知道不是那个意思。”
严沧鸿大笑,他拍拍严清鹤肩,说道:“你不必胡思乱想许多,所谓情字也并没有那玄妙,到时候相处时日久,自然就有情分。”
严清鹤点点头,算是应下。然而他心中却并没有底,譬如他和皇帝,难道还会因为相处久而生出情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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